吴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意识里是窗外渐渐停歇的雨声,和身边人令人安心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胖子在储物间翻箱倒柜。
&0t;奇了怪了,我新买的那双袜子呢?&0t;他挠着头,突然灵机一动,&0t;该不会是天真的恶作剧吧?&0t;
喜来眠装了监控,原本是为了防小偷,现在倒成了胖子找袜子的工具。他打开电脑回放昨晚的录像,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
监控视角正好对着吴邪和张起灵的床。画面里,张起灵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在胸前,睡姿端正得像具棺材里的木乃伊。而吴邪则完全相反——先是把脚架在了张起灵肚子上,接着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最后干脆一脚把张起灵踹下了床。
&0t;嚯!&0t;胖子瞪大眼睛,看着张起灵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把吴邪摆正、盖好被子,然后重新躺下。然而历史很快重演——吴邪在睡梦中一个翻身,手肘精准命中张起灵的鼻子,接着又是一脚
如此循环往复了五六次,胖子在屏幕前笑得直抖。最精彩的是凌晨四点那一段,张起灵再次被踹下床后,竟然对着熟睡的吴邪露出了一个近乎&0t;崩溃&0t;的表情——虽然对普通人来说那可能只是眉毛微微抬了05厘米,但对张起灵来说已经是情绪的大爆了。
&0t;这得保存下来&0t;胖子抹着笑出的眼泪,正准备截屏,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
一回头,张起灵和吴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吴邪的脸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而张起灵
&0t;小哥你听我解释!&0t;胖子举起双手,&0t;我只是在找袜子!&0t;
张起灵转身就走,吴邪也干咳一声跟了出去,留下胖子一个人对着电脑哀叹自己还没来得及保存的&0t;珍贵影像&0t;。
下午,吴邪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吴山居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必须亲自去一趟。留下&0t;去杭州了有事,勿念&0t;的字条后,他悄悄离开了喜来眠,没有惊动在后厨忙碌的胖子和在前台算账的张起灵。
飞机在阴云中穿行,吴邪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思绪万千。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他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面对压力,但现实证明,有些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比如焦虑时抽烟,比如遇到问题就想一个人扛。
杭州的雨比福建更缠绵。吴邪撑着伞走进吴山居的院子,青石板上的积水映出他疲惫的倒影。他伸手推门,却愣住了——
张起灵正坐在厅堂的黄花梨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西湖的水。
&0t;小、小哥?&0t;吴邪的伞掉在地上,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0t;你怎么&0t;
张起灵放下茶杯,起身接过吴邪的行李,动作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接待客人。吴邪这才注意到,桌上已经泡好了他最爱喝的龙井,旁边还放着一盒戒烟糖。
&0t;你怎么比我到的还快?&0t;吴邪问完就觉得自己傻。张起灵要是想解释,早就开口了。
果然,对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楼上:&0t;休息。&0t;
吴邪突然笑了。是啊,有什么好问的呢?这个曾经在青铜门后守了十年,又跨越千山万水回到他身边的人,从来都是这样——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就像影子追随光,就像候鸟追寻春天。
他端起那杯温度刚好的龙井,茶香沁入心脾。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温暖而明亮。
几天后吴邪处理完事情和小哥一起回到雨村后又有了新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