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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旅游篇四川（第1页）

三人安排的下一站是四川，想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比如音乐节

&0t;三位老师这边请！&0t;音乐节志愿者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手里的工作证在吴邪眼前晃了又晃。胖子用手肘捅他：&0t;可以啊天真，现在都有女粉丝了。&0t;

张起灵默默往两人中间跨了半步，黑色冲锋衣的袖口擦过吴邪手背。小姑娘突然倒抽冷气：&0t;您您是不是十年前在四姑娘山&0t;

&0t;认错人了。&0t;张起灵打断得干脆，却从背包里摸出本旧笔记本——扉页上赫然是吴邪2004年在成都的潦草签名，纸页已经泛黄。

化妆间里，胖子正跟造型师讨价还价：&0t;这亮片西装太gay了吧？&0t;吴邪的假套勒得太阳穴直跳，转头看见张起灵拒绝了所有妆，正用湿巾擦掉化妆师偷偷抹的唇彩。

&0t;特别环节！&0t;导演突然冲进来，&0t;待会儿观众投票选歌，票数最高的你们得即兴表演！&0t;胖子刚喝的水喷出来：&0t;我们仨？唱歌？&0t;

大屏幕开始滚动歌单时，吴邪看清了张起灵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十年》的标题赫然在列，下面是行小字：盗墓笔记同人曲。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吴邪才现台下坐着上万人。胖子抓着话筒的手在抖，第一句&0t;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0t;跑调跑到金沙江。

张起灵突然上前一步。没有伴奏，没有和声，他清唱的嗓音像雪山融化的溪水：

&0t;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0t;

吴邪的耳返里传来导播的尖叫：&0t;这素人是谁？调音师快给混响！&0t;但所有的技术处理都多余——那人站在追光里，目光穿过沸腾的观众席，只锁定他一个人。

凌晨的火锅店雾气蒸腾。胖子灌着啤酒复盘：&0t;老子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0t;吴邪的筷子在油碟里搅了又搅，突然问：&0t;那本签名本怎么回事？&0t;

张起灵从辣锅里捞出最后一片毛肚放他碗里：&0t;有一年，青城山。&0t;吴邪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那年他跟着三叔来四川，在道观遇到个沉默的年轻人，还以为是当地向导。

&0t;所以你早就&0t;胖子瞪圆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突然拍案而起：&0t;合着就我真是临时拉来凑数的？！&0t;

离开成都前，他们去了趟琴台路。吴邪在古董店橱窗前驻足——里面摆着把战国青铜剑的复制品，标签写着&0t;三星堆文创&0t;。

&0t;不像。&0t;张起灵突然说。吴邪转头看他从背包取出个布包，掀开是柄真正的古剑，剑穗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胖子吹了个口哨：&0t;好家伙，随身带管制刀具！&0t;笑声未落，店主突然冲出来：&0t;这这难道是张献忠沉银上的&0t;

张起灵已经拉着吴邪走远。晨光中，两人的影子在琴台路的青砖上重叠，像古剑与新鞘的剪影。

凌晨三点的蜀九香蒸腾着红油雾气。胖子捞起一片毛肚在锅里涮出波浪：&0t;七上八下！&0t;吴邪被辣得眼角泛红，刚伸手拿冰粉，腕子就被张起灵扣住——那人拇指按在他脉搏上数了三秒，转头对服务员道：&0t;清汤锅。&0t;

&0t;哎呦喂！&0t;胖子筷子敲得碗沿叮当响，&0t;小哥你这管得比锦江还宽！&0t;吴邪正要反驳，邻桌突然传来相机快门声。穿汉服的姑娘们红着脸递来纸条，上面印着音乐节他们合唱《十年》的舞台照。

张起灵把纸条折成方块收进皮夹，底下露出张泛黄的旧票根——2004年青城山缆车票，背面是吴邪当年随手画的歪扭笑脸。

宽窄巷子的麻辣兔头摊前，吴邪和胖子为&0t;五香vs麻辣&0t;吵得唾沫横飞。张起灵突然转身钻进人群，回来时拎着三个油纸包——五香、麻辣、还有包怪味胡豆。

&0t;胡豆是给谁的？&0t;吴邪刚问出口，巷子深处窜出只圆滚滚的熊猫犬，熟门熟路地蹭张起灵裤腿。喂食时那人袖口上翻，露出手腕内侧的纹身——不是麒麟，是个极小的&0t;邪&0t;字，墨色已经有些晕开。

胖子一口啤酒喷出来：&0t;这啥时候纹的？！&0t;张起灵用胡豆堵住狗嘴，顺手也往胖子嘴里塞了颗：&0t;云顶天宫之后。&0t;吴邪掰胡豆的手一抖，辣油渗进指甲缝里，灼烧感一直蔓延到心尖。

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人声鼎沸。吴邪正研究茶博士的铜壶绝技，忽被拽着后领往后仰——滚烫的茶水擦着鼻尖划过，在石桌上浇出个&0t;十&0t;字。

&0t;小心。&0t;张起灵的声音贴着耳根，茶香混着他衣领上的冷杉气息扑面而来。胖子突然拍桌：&0t;这桌缝里卡着东西！&0t;掏出来竟是张1993年的老茶票。

穿灰布衫的老茶客突然咳嗽，茶盖&0t;不小心&0t;磕在壶沿——三长两短，当年考古队的暗号。张起灵指尖在桌面轻叩回应，惊飞了吴邪肩头的银杏叶。

九眼桥的霓虹倒映在江面，游船上的变脸表演正到高潮。胖子往吴邪手里塞了管冻疮膏：&0t;抹抹吧，刚看你挠半天手了。&0t;吴邪愣住——他自己都没注意这个习惯性动作。

张起灵突然解开冲锋衣拉链。内衬口袋里缝着个防水袋，装着支用了一半的药膏——和胖子给的一模一样，2015年长白山供销社的特供包装。

&0t;一直带着？&0t;吴邪拧开膏体，过期油脂的酸涩味里混着雪山的凛冽。江风突然大作，表演者甩出的脸谱飘到他们脚下，是张罕见的&0t;双面谱&0t;——这头是关公，翻过来却是白素贞。

临走那天的早饭摊热气腾腾。吴邪往红油抄手里猛倒醋，突然被按住手腕。张起灵掰开他掌心，上面横着道陈年疤痕——2013年在巴乃被青铜片划的。那人用筷尖蘸着红油，在疤痕上画了道符咒似的纹路。

&0t;镇魂？&0t;吴邪想起青铜门上的阴刻。张起灵摇头，把剩下的抄手推给他：&0t;川人叫&039;巴适&039;。&0t;阳光穿过梧桐叶照在碗沿，油星子浮成个小小的笑脸。

胖子叼着烟过来结账，老板笑着指指门口：&0t;穿黑衣服的先生付过啦。&0t;玻璃门外，张起灵正把找零塞进功德箱。

回程的出租车里，电台突然播放《成都》。胖子跟着哼唱时，吴邪现张起灵左手无名指上多了枚银戒——是昨天在银花丝店里，他假装试戴却忘了摘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