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请你冷静点。”年轻公安大声说道。
“我妈死了,我怎么冷静?”陈飞激动的说道。
“那你也不能把棺材抬进院子里,膈应张家还是膈应我们所有人啊?”李大妈不高兴的说道。
边上的刘大妈跟着点头,她和李大妈是东西厢房,而张家是正房,棺材放在张家门口,就跟放在他们门口似的。
“那你们让张家给我个说法。”陈飞赤红着眼说道。
这边还没掰扯清楚,其他被骗的人已经闻风赶来,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让张家赔钱,不能全赔,赔一部分也行。
眼看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派出所的一大半警察都来了,就近的钢厂和家具厂的保卫科也派了不少人过来。
张大爷是跟着韩金阳他们一块回来,被人群堵在外面,着急的一直喊让一让,可惜根本没人搭理他,差点没把张大爷也气死。
“无关的人全部出去,再堵在这里妨碍公务,老子把你们都抓起来。”说话的是钢厂的保卫科科长,级别比派出所所长还高,加上这边好些人家属都在钢厂上班,吓得立马躲回家去。
有些人的家属在家具厂上班,想再逗留一会儿,看到站在大门口的韩金阳,打了个激灵,连忙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四合院都静悄悄的,大家偷偷打量着对方,不敢吱声。
“杨科长,韩科长,您二位怎么亲自过来了?”老公安扫了张家和陈家的人一眼,来到杨科长和韩金阳面前。
“听说这边闹出人命了,让我们过来支援,到底什么情况?”杨科长看了一眼棺材,问道。
其实来的路上,已经有人把来龙去脉告诉他,但是出事的是家具厂的人,跟他们钢厂没关系,他可不想沾边。
不等老公安回答,张大爷怒吼道:“怎么回事?我媳妇是谁打的?”
众人看向张大妈,只见她左脸高高肿起,眼角嘴角乌青一片,估计是刚才有人趁乱打的。
这种情况,谁都不会承认,见大家不吭声,张大妈捂着脸痛哭,“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逼死?张大妈,您睁大眼睛瞧瞧,逼死的人躺在这呢!”陈飞悲痛欲绝的说道。
他爹走了才多久,老娘就跟着去了,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了。
见陈飞哭的这么伤心,大家眼中不禁露出同情,对于孝子,人们总是宽容几分。
“张大妈,我们知道这事跟您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您到一边去,让张若兰出来。”张若兰的同事说道。
“张若兰呢?出这么大的事情,她还跟乌龟似的躲着?让她出来,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另一个同事高声说道。
“对,让张若兰出来,这都闹出人命了,她必须出来解释清楚。”被骗的人愤慨的说道。
张大妈看着门前的棺材,讨债的人,眼前阵阵发黑,张了张嘴,身子一软,就不省人事了。
“老婆子?老婆子?”张大爷抱住张大妈,悲切的说道:“陈飞,咱们多年的邻居,我的为人你也知道,你放心,你妈的事情,我们家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至于其他人,真的对不住,我们一大家子的积蓄都没了,是真的没了,不信你们问公安同志,实在不行,我把我这条老命赔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再为难我老婆孩子。”
前两天去派出所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张若兰被骗的最多,加上张家老两口和两个哥哥嫂嫂家,五千多块钱,家底可能真的被骗光了,他们再逼也拿不出来,真把这老两口给逼出个好歹,跟陈家躺着这位似的,那他们也要背上人命官司。
几人面面相觑,只能不甘的离开,至于柴刀男,他还关在派出所。
韩金阳拍了拍陈飞的肩,“小飞,现在这天气……放不住,咱坐下来好好说,陈大妈也好早点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