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两口。”张彦说。
见沈文戈和柳梨川谴责的看着他,他又在两人心上扎了一刀,他说:“我最后喝的,当时王爷见我上了口,就离去了。”
柳梨川捧着胸口,“我喝了三口,七娘你喝了几口?”
沈文戈幽幽道:“四口。”
张彦和柳梨川齐齐扭头看她,异口同声道:“我快乐了。”
收获了沈文戈的眼刀,柳梨川叹道:“可惜纸笔都丢在领地了,真想抒发一下当下的心境,出使之路所经历的,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我也想将这一路走过的地方画下来,那便这样好了,柳兄你记,回长安后,我画。”
“大善!”
他们两人有商有量,沈文戈仰头看着蓝的不真实的天,出神想着,她是不是也可以将一路出使的见闻,回到长安写出来?
之前只在一亩三分地的后宅当深闺怨妇,如今出来才知道,天地之广袤,她是如此渺小,就连她当初的忧愁都那么不值一提。
她当年爱上尚滕尘,不就是爱他身上来去如风的自由气,可现在,她已经自己拥有了。
张开五指,有风带着食物的香气吹过,她顺着看去,能看见离她不远的王玄瑰正在烤兔肉,时不时就瞥她一眼。
她便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他险些忘记给兔子翻面。
短暂休整后,即使只吃了一两口兔肉,也足够他们积蓄力量继续上路,沿途,他们又如法炮制,找了几个兔子窝,补足了体力。
就这样一直跟着王玄瑰往前走着,沈文戈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带队的人不是王玄瑰会怎么样?还能震慑住这些精锐金吾卫吗?还能从领地跑出来吗?
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柳梨川走得两眼发直,喃喃道:“我好像听到了流水声。”
“是真的有水!”
在他们前方,一条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简直散发着清甜的气息,整条河仿佛都在说,快来饮我啊。
王玄瑰喝住要奔过去的大家,令岑将军派几人上前,确保河流附近没有大型猛兽,叮嘱他们不许下水,只能在岸边喝上几口,才让大家靠近。
呜嗷嗷地不管是金吾卫还是鸿胪寺的,一齐冲了过去,如今太阳正盛,即时河中有鳄鱼,它们也会因为阳光懒得理他们,所以他们痛痛快快在河边喝饱了水,漱了口。
而见了河就代表他们方向没错,他们用自己的兜整、盔甲、兔皮,各种能盛水的东西,舀了水沿着河流往上游走去。
越往河流上游走去,草的长势便越好,“咩,咩,咩。”绿色的草地上,悠哉悠哉的白羊吃着草儿。
“羊!有羊!我们抓了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