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吐蕃为什么会借兵!等王爷回来了去问他去!”
“不要再问我七娘他们在哪,他们在吐蕃逻耶城当人质,等王爷带他们回来!”
“不要再我那些绞车弩的事,我不会造,全是王爷造的,点名让我交给西北军!”
沈舒航眼一横,所有还想张口的将领,悉数闭了嘴,他坐在轮椅上安抚,“好了岑将军,别激动,我已经命人在城中为你准备了汤池,去解解乏,我们信你说的。”
岑将军恍恍惚惚被带下去泡汤池,几乎人刚一进去,就累得呼呼大睡了。
陶梁与燕息的战争已经打了一年多,打得双方各自疲软,且燕息已有败相,如今这些绞车弩来得正是时候。
需知绞车弩可是陶梁重型兵器,他们西北边关守城甚至根本没有配备,有的还是只能固定在城墙上无法挪动的的弓。弩。
既然岑将军已经明确说,这是王玄瑰在吐蕃制造而成,特意交由西北军处置,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当下他们围绕着这些绞车弩重新制定战术,待所有事情安排好后,沈家几位兄弟方才聚首。
沈婕瑶脱去厚重的盔甲,换了一身轻便衣裳。
春寒料峭,若是以往的她,只一身单衣便能走天下,如今却穿着暖和的夹袄,手里捧着据说补气血的红枣热茶,窝在沈舒航房中的美人榻上,慵慵懒懒。
沈舒航还将自己披风拿出,为她盖住了脚。
她一边谢过了自家大兄,一边听着六郎和四郎、五郎热烈谈论使团出使婆娑,一路遭遇险情的事情。
若非有岑将军和金吾卫们作证,任谁能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王玄瑰不仅成功从吐蕃借到兵,还直攻神女城,生擒了对方的新王阿尔日轮。
她对沈舒航感慨道:“如此看来,这位宣王有点能耐。”配得上我们家娉娉。
沈舒航点头,虽说他们是娉娉兄姊,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出色到,让他们觉得娉娉嫁他不亏。
理智看来,宣王府中无小娘子,身边干净,人又有大才,只观短短相处几日,对娉娉也是极好的,且娉娉还救过他性命,属实是良人了。
唯独名声不太好,性格乖戾了些,但在娉娉面前,却通通收敛了起来,好像也不是大事,只是不知二人如今如何。
“何止是有点能耐!”六郎突地站起,在空中扬着胳膊,“换我们去,恐怕只能灰溜溜被打回来,可见长安谣言不实,这宣王太厉害了!”
沈婕瑶瞥了振臂高呼的六郎一眼,没接话茬,和沈舒航一起饮着手中的热茶,说得都不是一回事儿。
四郎沈桓宇与五郎沈锦文,一人擒住六郎一个臂膀,将人给按了下来。
两人均察觉到了兄姊话里有话,却尚不明白,四郎道:“听岑将军意思,王爷接了使团便会往这里赶,那我们马上就要见到娉娉了。”
这趟使团出使,听着刺激,实则惊险万分,娉娉跟着可谓是受了苦了。
但更可惜的是,他们只能将人接回来,就要再送他们离去。
沈婕瑶将杯子磕到美人榻上,“那我们便将燕息彻底打回去,而后和娉娉一起回长安受封!”
“好!”
黑蓝色的天穹仿佛就在手边,伸伸手便能够到那轮明月,借着皎洁的月光,使团众人脚下不停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