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翻身上马,“驾。”
“驾!”
青石路上先后闪过四匹枣红马,为首女子的披风被风吹出弯曲的弧度,可底边却又锋利笔直。
隐匿在小巷中的燕淳亦,便这么注视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眼深得如一汪深潭,一眼望不见底。
他也听说了沈婕瑶要回西北的消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连同他在一个城中都腻烦。
她说他们是错误的开始……
他转过身往蕃馆走去,下颚绷紧,露出优越的侧颜,吸引着出来出早摊的人视线。
柳枝垂落肩头,他伸手紧紧握在手中,奋力一扯,柳枝崩断。
他说过他不会放弃的,那便再来一次正确的相遇。
似有所感,沈婕瑶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瞧见,“驾!”
天色渐暗,行至河边,几人下马休息,她拿出母亲给她的小包袱,打开一看,眼眶倏地红了。
里面是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月事带,每一个都有长长的绳子,可以在她身上缠好几圈,而不至于掉下来。
绳子用的是棉布,是怕她出汗太多难受,月事带中填的则是宣软的棉絮。
每一条都是陆慕凝一针一针亲自缝制的,她将这些月事带妥帖的用干净汗巾包好,便见边角中还有一物。
拿出一看,是一只苏绣小雌鹰,翅膀上还缝着细软的毛。
唯有当母亲的知道,无论女儿在外是多么英武的将士,回到房中,她也只是个睡觉喜欢摸着母亲给绣得柔软东西入睡的人。
之前的那一只已经旧了,母亲又为她换了新的。
她望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河,低头亲了亲小雌鹰,而后迎着风展颜笑了。
此时此刻镇远侯府中,沈文戈坐在墙头,紧紧拥着站在梯子上的王玄瑰,热泪灼热滚烫,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他的脖子中。
王玄瑰揽着她的腰,“你还真是水做的,细细数来,你在本王面见哭过多少次了?没事的,圣上没有怪罪你二姊。”
沈文戈继续抽抽噎噎,“我二姊都被逼走了,燕淳亦什么时候走?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快了,圣上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同意你二姊和三皇子联姻的,三皇子再坚持也无用,剩下的就是给霓裳公主挑夫婿了,且让他们愁去吧。”
她揽着他的脖子晃他,“那我英俊非凡的王爷,能不能加快些进程,让两国早日完成和谈,最重要的条款不是都已经谈完了。”
王玄瑰先是向墙下瞥了一眼,确认没有人,才道:“那本王有何奖励?”
沈文戈就眨着还带泪光的眸子,在他唇上亲了好多下,“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