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起身出去,大家都不自觉视线相随,他执起杯,杯口刚沾唇,便想起不能喝,只能作势倒进袖中,燥得很。
沈文戈借口要如厕,带着安沛儿出去转了一圈,身后一直有两个领主身边的护卫跟随。
像是看犯人一样,就连目光都是下流的。
安沛儿怕出事,赶紧带着沈文戈回,两人表现的都是听不懂婆娑语的样子,后面护卫说话也就愈发放肆起来。
沈文戈走在前,听着他们在议论两人身材的话,沉下脸来,在安沛儿紧扶住她低声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微微摇头。
此话就不必说给嬷嬷添堵了。
许是见她二人当真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们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个名叫阿尔日轮的人,还说领主向阿尔日轮王献完东西,也不知会不会赏他们点。
她将这些话记在脑中,打算一会儿回去跟王玄瑰说一遍,就听他们又感慨了一句,还是旧约科萨尔王为人和气,可惜人死了,当即浑身一寒。
出使之前,她自是对婆娑的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了解,知道婆娑的王就是旧约科萨尔,可听他们的意思,婆娑换王,如今是阿尔日轮!
新王对陶梁态度尚且不明,对安沛儿道:“嬷嬷,我们快走。”
安沛儿见她神情冷凝,当即扶着她赶回宴会上,途中经过蒋少卿,蒋少卿用波斯语在她经过时说了一句。
沈文戈微瞟蒋少卿示意自己听见了,在回到王玄瑰身边时,她摘下桌上可能是唯一能吃的葡萄,像回事地喂进王玄瑰嘴里。
冷不丁嘴里被塞了个葡萄,牙齿差点咬到她手指,王玄瑰挑眉询问。
也顾不得那点子羞,沈文戈贴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放在腰间盘着的铁鞭上,示意有危险,用最简短的语言说:“旧约科萨尔已死,婆娑换王,抢劫使团者似是领主护卫。”
王玄瑰挑眉,伸手扶了扶额,预想中可能会有麻烦,但没想到婆娑政变,如今卷入,甚是麻烦。
余光瞥见正看着自己的领主,和宴会上孔武有力的护卫们,估算了一下实力差距。
既然是宴请,他自然是不能带着穿光明甲的人进来,如今这屋里,除手无缚鸡之力的鸿胪寺官员,只有受罚特意被他带着的那二十六名卸甲金吾卫,和换了官袍可以护着官员的四人。
再微微晃动手中的酒液,他突地将杯子摔落在地,人晃晃脑袋,一副头晕的样子,沈文戈赶紧搀扶他,“王爷!”
鸿胪寺的官员和那些金吾卫们也齐齐站了起来,“王爷!”
这时,阿尔曼戒领主指着王玄瑰道:“抓住他!他是陶梁的王爷!”
领主护卫队齐齐上前,将他们围了起来,而外面一千士兵将领主府团团围住,弓箭齐齐对准陶梁使团,变故徒生。
沈文戈急地要在王玄瑰身后掀开裙子,让他将铁鞭抽出,被他一掌按住,他低笑一声,眼神清明,哪有被下药的迷糊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