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掏口袋,递来一张半脸面具。
巧合的是,这张面具与很久以前卡斯卡特在机场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模拟出了猫咪的造型,眼部微微拉长有点诡异。
区别是这张面具的眼部没用红色颜料勾线,而是用金色的颜料在眼角的部位点缀了一朵小花,沈凌一看它就想起了薛谨眼尾的泪痣。
薛谨接过面具替她戴上,重点在后面的伸缩绳上又打了一个结,最后扶着面具边缘调整了一下位置,以免她动作剧烈时让面具撞到鼻子。
他倒是没联想到泪痣,一切金色的花朵看在薛谨眼里都是初见时她脚边的风信子。
“凌凌的运气永远这么好。”
拍卖会里多出来的面具随意抽一张也能抽到对应的花朵。
沈凌敷衍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歪头避开了他从自己耳后穿过的手。
自今早开始,薛谨的手指一近距离接触她,就会让她有点发毛。
其实细品下来也不是害怕,隐藏在那浅浅的害怕之后的,还有其余更激烈的东西。
太激烈,太刺激,却又是正面的,她说不上来讨厌。
好像之前薛谨给她的都是一潭平和的水,偶尔会因为铃铛的声响皱出几缕波纹;今早的却像……
阴晴不定的积雨云,不知道后面藏着的是暴雨还是雷电,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害怕得缩好还是大笑着跳出去。
这样的东西她似乎只体会过一次,就是他在喷泉旁第一次吻她的时候。
“我待会儿就回来,遇到陌生客人要保持距离,别让他们揭开你的面具,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阿谨真啰嗦,我自己逛一会儿没事的。”
而且你连楼层区域都规定好了,还派了个保镖看着我。
见她点头把话都听进去了,薛谨终于放心离开。
他离开之后,老板就走近了一点,一步三回头地确认薛谨的确下楼往仓库走后,他回头,对着沈凌,搓搓双手,发出“嘿嘿嘿嘿”的奇怪笑声。
沈凌:“……”
阿谨应该不会把我托给变态啊。
嘛,算了,变态也伤不到我一根毛的。
她还没警惕弹出指甲,就听老板从“嘿嘿嘿嘿”中抽空说出了人话。
“嘿嘿嘿嘿……你真愿意花五百万看以前的薛谨穿旗袍?”
咦。
作为心想事成,幸运化身,沈凌敏锐地嗅到了一点东西。
她的手激动地掏出钱夹:“有吗?有吗?你有我就掏钱!”
“嘘,嘘……这样,他只离开十几分钟,你抓紧时间。”
老奸巨猾的商人又往仓库的方向看看,急忙几步跃上了台阶,在楼梯间上通往四楼的门边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