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生死危机,石之轩抽身急退:“陈兄,今日我认输,此战至此结束。
在你离开洛阳前,我会带慈航静斋的人撤离虎牢关。”
陈凌并未追击,他明白逼至生死局并非明智之举,即便取胜也可能受伤,得不偿失。
他此行只为探明杨公宝库秘密,不愿节外生枝,更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若非江湖险恶,他早已退隐。
石之轩离去后,陈凌稍作停留便直奔洛阳,追赶秦梦瑶与段天涯的身影。
半个时辰后,宇文述仍沉浸在刚才那场激战的余韵中,心神未定地端起茶盏,却难掩内心的忐忑。
自从战斗结束,一种莫名的不安便萦绕心头,仿佛一场巨大的变故即将来临。
正在此时,宇文成都风尘仆仆闯入屋内,声音低沉而急促:“祖父,刚刚传来消息,刚才城外交锋的是石之轩与陈凌。
石之轩已经离去,而陈凌正朝洛阳方向逼近……”
说到此处,宇文成都身形微晃,脸色煞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傲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毕竟,陈凌亲手除掉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以及宇文士及三位兄长,而宇文家族又曾设计陷害过他。
陈凌此行定是为了复仇而来!
以往未曾领教过陈凌手段的宇文成都,一直认为自己的修为足以与那些大宗师匹敌,即便手中凤翅鎏金镋未必能击杀对方,但也应能拼个旗鼓相当。
然而,刚刚那场交锋彻底粉碎了他的自信——大宗师与半步大宗师之间的差距,远想象。
听闻此言,宇文述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他怒不可遏地呵斥道:“糊涂东西!竟如此轻率鲁莽!”
宇文成都垂默立,任由宇文述痛责,因为他明白,连自己祖父此刻都已心生惧意,这实属人之常情。
面对陈凌这样的人物,又有何人能保持镇定?
沉默许久,直至一炷香燃尽,宇文述才渐渐平息怒火,瘫坐在椅中。
若非至交好友,谁又能想到,这位威名赫赫的大隋统帅、宗师圆满的绝顶高手,此刻竟如此狼狈不堪。
宇文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注视着宇文成都,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哀伤:“你离洛阳,带上信任之人远离此地,走得越远越好。
在天下大局未定前,切莫参与任何势力之争,隐姓埋名,以待将来。”
“祖父!”宇文成都惊愕不已,这难道是在交代后事?
“滚开!”宇文述猛然站起,将椅子朝宇文成都掷去。
宇文成都昂挺立,冷声道:“祖父,我们是不是太过忧虑了?那陈凌未必是针对我们而来,他既已除去二叔与三叔,心中怨恨或许已解。”
“你懂什么!”宇文述怒指宇文成都,“你们在郾城设计陷害陈凌时,也连累了杨广。
至今未闻杨广死讯,说明陈凌并未取那昏君性命。
此事意味深长,你可明白?”
……
宇文成都虽鲁莽,却非无智之人。
仅此一语,便令他恍然大悟,惊呼:“祖父之意,是陈凌与杨广已达成某种密约?”
宇文述点头,心下也在揣测杨广的真实意图。
……
与此同时,陈凌追上即将进城的秦梦瑶。
然而此刻,段天涯与秦梦瑶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青年。
秦梦瑶见到陈凌,眼中一亮,疾步上前,仔细查验一番,确定陈凌安然无恙后,才重重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