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祝玉妍此刻绝不能死。
祝玉妍深知厉工的心思,即便备受折磨,她依然冷脸相对。
她甚至期待厉工下手杀她,如此一来,婠婠和阴葵派才能免遭厄运。
此刻,望着强忍怒火的厉工,祝玉妍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怎么,按捺不住了?我不是早说过,陈凌对阴葵派毫无牵挂?与其在这徒耗时光,不如……”
话未说完,一股真气袭来,她咳出一口鲜血,面色愈加苍白。
厉工缓缓起身,随手按住石桌,顿时石桌化作沙砾散落一地,足见他此刻怒意已达到顶点。
他此刻的愤怒,与祝玉妍脱不了干系。
“你渴望死亡,甚至可以说是急切地盼望死亡。
你是否盘算着,只要死了,陈凌在阴葵派就没了忌惮,可以与我全力一战?你在期待他来杀我?不错,若我亡故,你那个宝贝徒弟婠婠就能归派,成为下一任掌门……”
厉工的手缓缓掠过祝玉妍的脸庞:“而婠婠背后有陈凌撑腰,即便她只是小宗师,也足以搅动六道,掌控整个大隋武林。
此计确实巧妙,思路也颇为大胆。
你以为我会轻易动怒吗?”
祝玉妍冷笑:“你动不动怒与我何干?我只是好意提醒,陈凌至今未至,你是否考虑过可能是在做无谓的努力?”
“不妨再等等,我时间充裕得很,有的是耐心陪你耗。
若你熬不住,我自会罢手。
不过眼下,我会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厉工的手掌已拍上祝玉妍的胸口,一股霸道的真气瞬间侵入她的经脉,肆意冲撞。
虽未废去她的修为,却在逐渐摧毁她的经络。
不出十日,这些经脉必断无疑,甚至彻底崩裂。
祝玉妍痛哼一声,面容扭曲,剧痛几乎令她昏厥。
然而厉工早有准备,以天魔功强行压制她的感知,让她无法晕倒。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次日,厉工的耐性再度削减几分,他唯恐一时失控,索性来到后山泄愤,对着一座巨湖挥拳踢腿,硬生生将湖泊水位降低近两米,这才返回主峰。
原以为今日仍无所获,但刚踏入主峰,却现祝玉妍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悠然喝茶的人影,除了陈凌还能是谁?
阴葵派全员听命于段天涯,撤离至外门驻地,此处即将毁于一旦。
陈凌端坐不动,厉工稍显惊讶,径直取走茶壶为自己倒茶,调侃道:“原以为你不来,看来你和祝玉妍确实有些牵扯,是不是很心疼?”话语未落,陈凌一口茶水喷出,瞪着他抽搐嘴角:“厉工,你何时变得这般……有趣?我和阴后,你竟有这样的联想?脑子是不是坏了?”
知晓厉工针对自己,又知其为人,陈凌不愿再示好。
二人修为相当,未动先忌,若先出手则失先机,注定陷入僵局。
面对陈凌的嘲讽,厉工毫无波澜,若换了他人如此放肆,他定已反击。
察觉陈凌气息波动,厉工眼中寒光一闪,忽而笑道:“适才玩笑,陈公子海量,应不会介意吧?”
陈凌淡然耸肩:“无妨,我并未吃亏。”此言让厉工哑口无言,握杯手停滞半空许久,饮尽茶水方缓和情绪。
片刻后,厉工放下茶杯,目光沉凝:“邪帝舍利是否在你处?莫说谎,那物真假分明,无人能伪。
交出舍利,我助你保全阴葵派如何?”
陈凌以一种蔑视的眼神注视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邪帝舍利给你?再说,你得到的情报或许有误,杨广给我的舍利确实是假的,当时郾城很多人都目睹了,对了,净一师太与石之轩也可作证。”
“陈凌!”
陈凌话未出口,厉工已厉声打断,冷冷道:“这种拙劣伎俩骗别人还行,对我而言,你以为可行吗?”
“随便你吧。
反正那颗舍利已被我击碎,如今我已毫无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