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律令——"当天夜里,七大门派演武场突然传来破锣似的吆喝。
某个正在练法诀的外门弟子突然打了个响指,"不如放个响屁顶!"他话音刚落,掌心的火球术"噗"地变成个冒热气的红薯,"轰"地砸在演武场的青砖上,烤焦了半块地。
执法长老气得胡须乱颤,挥袖要罚他去洗茅房,那弟子却挠着头笑:"长老您这话说的,野神打赏不够就下架早,我这法术。。。也算响应号召不是?"
紫菱的星钥在此时泛起暖金色的光。
她捧着星盘站在笑坟前,看那些原本刻着"圣神正统"的道韵正像融化的雪水,顺着星轨簌簌坠落。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的光粒,每粒都裹着"玉帝放屁元婴抢粉"的片段,在星空中织成新的网。"故事在取代经文。"她轻声说,指尖拂过星钥上的"笑文脉","笑声成了新的天启。"
卜凡正躺在刚被烧了又冒出来的涂鸦墙上。
他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方才赖瑶塞给他三个裹着段子的煎饼果子,"野神吃饼,天道打挺"的字还烙在饼皮上。
听见紫菱的话,他翻了个身,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这就对了。
谁让大家笑,谁就有资格说天道。"
话音未落,赖雪突然猛地抬头。
她的发梢被地脉震动掀起,眼底映着地底翻涌的灵气:"他们祭出了文心雕龙鼎!"地底下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有口巨鼎在碾碎什么,"想用正统文气炼化所有荒诞文字!"
卜凡却从裤兜里掏出一叠油乎乎的草纸。
纸页边缘沾着粥渍,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野神十大笑典》:"早让赖瑶把这些混进他们的早餐稀饭了。"他晃了晃草纸,"笑瘾孢子,专克文气。
明儿个。。。有好戏看。"
次日清晨的七大门派,连晨钟都变了调。
掌门站在演武台上,正准备宣布"剿灭野神"的法旨,张开嘴却唱:"野神野神你别跑,打赏不够你下架早!"底下弟子哄堂大笑,连执法长老都憋着笑,手里的戒尺"啪"地掉在地上——他刚才想喊"肃静",结果说成了"酥饼,来两斤"。
紫菱的星钥突然"叮"地轻响。
最后一道"正史金线"在星轨中绷直,又"咔嚓"断裂,化作漫天飞灰,飘向笑坟的方向。
卜凡接住一片飞灰,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没了。"他抬头望向南方,那里是南荒的方向,"不过。。。该塌的,怕是要塌了。"
夜风卷着芝麻香掠过笑坟。
碑前的泥偶们又齐刷刷转了个身,这次没放屁,只是歪着脑袋笑——它们的陶土嘴角,不知何时被谁用红漆点了个圆,像极了烧饼上的芝麻。
远处,南荒方向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某种古老的东西,终于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