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蕊姐弟留守安西城,没过两天敏郡王和媛媛踏上了回长安的路。
早朝时太监来报八百里加急,李伟接过信笺,展开纸条呈给皇帝。皇帝看过信后紧蹙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向文武百官宣布:“范阳失守,西北睿贵妃调派了八万大军,由忠武大将军李昕和慎郡王率领,前往范阳。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快到范阳了。”
立在金銮殿的李潇然非常淡定,提议说:“平阳郡王夫妇壮烈殉国,慎郡王承袭爵位为平阳郡王。皇上可公告天下,如此一来更能振奋范阳地区的士气。”
皇帝道:“准奏!翰林院拟旨公告天下,慎郡王继任平阳郡王,战事结束后重建范阳。”
“皇上英明!”
皇上又说:“睿贵妃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实属女中豪杰。着山西刺史全力配合忠武大将军和平阳郡王夺回范阳!”
“皇上英明!”
听闻打仗,知远在堂下捏了把冷汗,心不在焉的,完全没听进去文武百官和皇上的话,躬身站在那里发呆。
“萧侍郎,萧知远侍郎……”皇帝连喊了两声知远都没听进去。旁边的官员推了他一把,“萧侍郎,皇上叫你,你想什么去了。”
知远这才回过神来,端着玉圭走出来,“皇上有何吩咐?”
“萧侍郎,朕问你,此次战事朕决定派你为巡抚去范阳督战,你可有异议?”
知远略微沉思片刻,“臣领旨!谢皇上恩典!”
下朝后皇帝在御花园与李潇然边走边聊,“老五,放令蕊回西域是正确的,她是个识大体又有谋略的人。李昭和媛媛在回来的路上,等李昭回来你好好带带他!”
“是,臣遵旨。”
“大皇兄不在了,堂弟也不在了,最近时常梦到父皇,朕感觉自己老了,如这朵黄花。”皇帝掐了一朵凋零了几丝花蕊的黄色菊花缓缓的说,仿佛一位迟暮之年的老人。
“臣认识一位西域舞姬,不日带来给皇上欣赏。”
皇上微微一笑,“你呀,最是勤勉上进,什么时候也跟朕来这套。”
李潇然道:“皇上为国事操劳了大半生,也该歇一歇。太子能干得很,又有这么多贤臣辅佐,皇上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最大的功劳就是娶了令蕊,还生了两个好孩子。”
李潇然微微一笑,“臣陪皇上下几盘棋。”
太后身子不好,不像以往那样管束自己的儿媳妇。安悦没有朋友,与京中贵妇玩不到一块儿,李潇然也不大约束她,她穿男装整日去茶楼听说书,或是混迹于角落里的小酒馆。
一日她喝得醉醺醺的,两个婢女在一旁劝说她不要再喝了,仔细酒气熏着睿王。“夫君又不喜欢我,我才不管熏不熏得到他!”
同样来小酒馆买醉的肃王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侧着脑袋认出安悦后,在安悦旁边的矮桌坐下要了一桌酒菜。
安悦差点醉倒,被肃王扶着了,“安妃娘娘当心些。”
安悦眯着眼瞅了瞅,“肃王李松?”
“正是侄儿,叔母喝醉了。”肃王扶安悦坐好。
安悦拍着胸脯说:“什么侄儿叔母的,我才比你大几岁,我是我自己,不是什么安妃……我没醉,来喝醉酒!”她说完端起杯子跟肃王碰杯。
肃王很配合地跟安悦对饮,然后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小酒馆菜不怎么样,不过酒很好。”
肃王放下酒杯,“管他好不好,在这角落里没人发现,借酒消愁还得躲起来,真是无趣!”
“你是皇子,手握兵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有什么忧愁!”
“本王在蜀地听闻了南诏的一些事,公主与本王一样,为了国家身不由己,我俩同病相怜,我敬你一杯。”肃王又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