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好看好玩又没用的东西无一不是用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组织内部自然出现了大量反对声音,然而楚思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将Glasshouse总部变成她的游乐场。
他不假思索地满足她任何荒诞的愿望,唯独对放她自由只字不提。
楚思对她的纵容夸张得很,好像就算她要建个太空站他都会一口应允。
秦夙感觉自己活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简直到了妲己那样的教科书级别。
於是後来她便不敢随便提出要求了,楚思身爲新首领本就举步艰难,倘若再为她劳师动众,倒台是分分钟的事。
今天春和景明,秦夙感觉气氛正佳,打算得寸进尺一下。
“让我出去一下嘛,好不好嘛?”她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在蜂蜜里泡过,尾音还要像蛇尾一样把人牢牢缠一圈。
现在撒娇的人反而变成她了,一开始她还会被自己恶心到,但楚思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於是她越做越自然了,到现在已是手到拿来。
因她可爱的举动楚思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但拒绝得一点不犹豫。
“不行”
他清楚她逃脱的能力有多强,放她出去若她想逃,他不敢确定能否把她抓回来。
他无法忍受多一次的分离,真的不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秦夙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正想再游説他一次,却见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无比的专注。
“我可以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但我绝不会放你离开一步”
他垂下目光。
“抱歉”
他的话语强硬得无情,她却从里面听出小心翼翼的意味。
他在忐忑,他在害怕。
楚思用尽手段成为墨西哥的王,整片美洲都对他俯首称臣,然而到了秦夙面前,他却成了一个胆小鬼。
就像一个把蝴蝶捉在手里的孩子,用力了怕她痛,松了怕她飞走。
可若要在两者之间选一个,他宁愿她恨他入骨都不要她离开。
他的控制欲强到一个不可理喻的程度,她不怪他,反而,一想起这些变化都是她逼使的,她就自责不已。
他学会用冷酷无情武装起内心的脆弱,可是那双湖泊似的的蓝眸子里偶尔漾起的波澜泄露了他潜藏的脆弱,那些极力掩饰的情绪通通逃不过她的眼睛。
提议被狠狠否决,秦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好吧,那我们去射击场?最近有点手痒了呢”
楚思还在看她,好像要看穿她是否在僞装,是否暗里在怨他。
秦夙好看的唇弯起他熟悉的弧度,眉梢也略微上扬,十分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良久,他才松了口气,“那走吧”
户外射击场里的机器不规则地发射飞碟到天空,秦夙扛着枪支,一个不漏地全数击落。
射击场里的秦夙精神奕奕,一改在室内蔫蔫的状态,变得光彩照人,宛如得到太阳照耀的花朵,终於得以畅快地舒展花瓣。
她的愉悦感染到楚思,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nbsp;或许,他真的应该让她出去走走。
最後一个飞碟落地,她得意地扬扬下巴,阳光反射在眼眸里,耀眼得像珠宝。
她把枪递给楚思,“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