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个照面,就将金光闪闪的铃铛捏得粉碎。
流姝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天谴造成的伤痛已经差不多修复了,现在的她又恢复成魔尊麾下的常胜将军。
真该好好感谢一下二十万血肉。
她再次向阮软伸出魔爪,眼前却发生了令她惊讶的一幕。
少女颈间的破铃铛忽然亮了起来,发出刺眼的白光,碎掉的十二金铃在白光的加持下,竟然恢复成了原状,上面的金色流纹更加高深莫测,连带着屏障也结实了不少,发出赤金色的法术能量。
这一次,不论流姝如何费劲力气,也不能让屏障有丝毫波动。
她幽深地看了眼阮软,心中无比后悔:“真是大意了。”
南边的天空飞回来一只眼神锐利的海东青,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而后落在了流姝肩头,趴在她耳边叫了叫。
“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她摆摆手,海东青咕咕地叫了两声,就又飞了回去。
流姝顾不得善后,隔空托起了被包裹在赤金色波罩里的阮软,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她前脚刚走,沧城的门前就破开了一道裂缝,刀刀一手握着妖刀,一手低低下垂,鲜红的血液从颤抖的指尖划落,滴在了白皑皑的雪地上,晕出点点红梅。
感受到阮软惊恐的心情,刀刀以为她出了事情,强行破开虚空,穿梭而来,左手被裂缝中的雷劫劈伤,如今软绵绵的十分无力。
“阮软?你在哪?”她在暴雪之中呼喊,迫切的心情宛若笼中之鸟,被猎猎风声囚禁在一隅之地,怎么也扩散不出去。
“该死。”她咒骂了一句,若不是两人的联系突然被阻绝,就可以直接在心中呼唤,哪里用这么徒劳?
视线随意流转,不经意间看到了城门前微弱的脚印,烦闷的心立刻升起了一丝希望,快步走入了城中。
城内城外其实并无多大区别,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不过一个荒芜,一个冷清而已。
这座城池是刀刀亲手屠杀的,里面近万人一个都没有放过。血腥的气味彼时熏天,流连十里。如今在半个月的风吹雨打中彻底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未曾遗留。
尽管知道效果不大,但刀刀还是一边呼唤一边寻找,舒然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猛然停下脚步。
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羽毛。这是海东青的,上面残留着流姝的气味。
“混账!果然是你搞得鬼,流姝!”她死死攥着羽毛,却只能无力地对着朦胧碧落呐喊。
迟萱不像阮软和刀刀能瞬间转移,她只能凭借缩地成寸的本领飞到目的地。等她姗姗来迟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推开僵硬的城门,她在主干道上看到了颓然坐在屋檐下的刀刀。暗红色的妖刀被无情的扔在一旁,落寞的模样,与她的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快步走过去,随着深入城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座城池里半点人气都没有,安静而又虚无,仿佛一座早已脱离红尘的死城。
“你为何在这里?”迟萱语气不善,眼尖的瞧见她垂下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