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摆了一道。”
进入休息时间,俾斯麦一边擦汗,一边苦笑着跟队友们说道。
“本来想着差不多了就出手的,没想到被抢了先,还是跟预测完全相反的人打过来的球。”
塞弗里德表情不太好看,俾斯麦拍拍他的脑袋,“别自责,不是还有机会吗。”
“我知道。”塞弗里德语气生硬地回道,表情却不见缓和。
只要他想,刚才是可以接住那一球的。他不怪米海尔,只怪自己小看了对手。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手冢国光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了:“坂田是个不能用常理去推测的人,他教出来的人也是。”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无计可施了?”
俾斯麦有些头疼,如果第二盘也是这么个情况,那可就难办了。
“怕什么,随机应变就是了。”塞弗里德不以为然,“既然防守行不通,那就猛攻好了,我不信他们就没有弱点!”
“也对,切原和我们预测的不同,意外地很沉得住性子……不过他很单纯,看着挺好骗,说不定可以从这里入手。”
俾斯麦回想起昨天遇见坂田清志和切原赤也,切原赤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对话主要由坂田清志进行,有一种家长带孩子出门的感觉。
“你有计划了?”
俾斯麦扬起嘴角,“既然他向我发起挑战了,那就将计就计,陪他玩玩吧。”
“你要跟他对打?”塞弗里德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种岛会帮忙回球的吧。”
“打到切原能接到的地方就行了。”
俾斯麦往日本队那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坂田清志的视线。他站在教练椅前,切原赤也和种岛修二都不在他旁边。
两人对视了几秒,随后默契地一同收回视线。
“什么啊,他没跟那两人聊第二盘要怎么打吗?”塞弗里德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心下疑惑,“总不能是比赛前就预想到所有情况,想出对策了吧。”
“不能吧,就算真想出来了,也记不住啊。”俾斯麦摇摇头,“比起这个,接下来我们这样……”
两人聊起作战计划,另一边的坂田清志在神游天外。
最后那一球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来没有给赤也讲过什么作战计划,只跟他提了一下限制锁链使用时间的事情。换言之,除此之外的行动都是赤也自己想出来的。
在培养同期和后辈的期间,赤也逐渐理解到何为责任感,与他们一同一步一步向前走,不再是那个懵懂冲动的毛头小子了。
他们立海大内部聊过的所有战术策略,他全部认真学习了;自己写给他的指南,他全部认真记下了。付诸实践,加深记忆,再传授给其他人,不断深化,扩大影响。
小组赛和希腊队比赛时,赤也就想出了一个不错的点子,既阻止了远野和对面两个处刑人继续发疯,又保证了己方的胜利。
坂田清志有一种又欣慰又难过的感觉。
唉,孩子长大了。
自己还能给他准备多少次圣诞礼物呢?
“坂田前辈!我们回去比赛啦!”
听见切原赤也的声音,坂田清志瞬间回神。看着他开朗的笑容,坂田清志也扬了扬嘴角。
“嗯,去吧。”
目送两人走去球场,坂田清志想起刚才和俾斯麦短暂的对视。
那边调整计划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拖到第三盘决胜。
如果赢不了这场比赛,德国队就会止步九连胜。事关荣誉和尊严,对面必定会咬紧牙关赢下这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