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陈继饶耐心告罄,“你以为把人家的私信拆开,偷窥别人的隐私很高尚么?”
被他当面毫不留情的戳脊梁骨,梁羽分外不好受,“秋兰那是自作自受!”
“她是咎由自取,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盗取别人的物件,你还要求别人对你感恩戴德吗?”陈继饶无暇与她多说,拉着妻子继续往前走,“我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最起码会珍视我和宗庆的兄弟之情,你在俏俏那儿碰过壁,又何必自取其辱?”
话音一落,他拉着楚俏往前走,等到了岔口,才松开她,“快回去吧。”
他也知楚俏心里头对秋振铎的话还存有疑惑,留足时间给她和楚珺。
楚俏点点头,“你快去吧,记得多喝点水。”
说完她回头,只见肖景然和林沁茹并肩而走,灼灼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楚珺身上,她不由疑惑,却见楚珺走得急慌慌,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拉着她往家走去。
肖景然见心心念念的那抹倩影消失在拐角,不由垂眸一叹,再抬头,身侧却已不见林沁茹的身影。
他甫一回眸,只见林沁茹定定地立在那儿,满目悲戚,默默含泪,“你和她曾有那么一段过往的吧?别否认,你连假装一下都不会。”
肖景然心里的愧疚就像千丝万缕一样裹着他无法动弹,沁茹一向聪明,他根本瞒不住,而他也不愿同时和两个女人纠缠不清,“沁茹,我不想瞒你,我和她先前确是认得,也有过一段情,但你也瞧见了,她根本不待见我,只当不曾认识我。”
“那你呢?”林沁茹手心发汗,心里紧张极了,“看得出来她和楚俏不一样,她洒脱,也果决。我知她不会像秋兰那样在搅和咱们,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肖景然像是吃了黄莲一样满嘴苦涩,他甚至不敢直视林沁茹的眼睛,低下头去,“我心里、自然也是有你的,沁茹你别多想,我先去训练了,等晚上再给你答复,成么?”
楚俏被楚珺火急火燎地拉回家,满肚子问号。
楚珺直不宜在部队里待久,逃避似的收拾东西,把一包草药递给她,“这是妈从镇上的周大夫那儿拿的药,你记得按时敷药。”
楚俏堪堪接过,“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你当我是你有男人养着?”楚珺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姐可是剧班里的大腕儿,多少场大戏等着呢。”
“可惜你今儿走不成了,”楚俏知拦不住她,实话实说,“进城的客车只有一趟,一早就走了。”
楚珺不由泄气,把手里的行囊一丢,整个人扔到凉席上,撇着嘴说道,“不早说。”
“姐,谢谢你。”楚俏躺到她身侧,望着纯白的天花板说道,“后来轻易就放过来秋家,都不像你。”
有那么明显吗?
楚珺眯着眼琢磨,被肖景然一抱,她一下就没法镇定了,况且还被一个林沁茹盯着,她更不自在了。
不过这些倒是其次,她是真怕秋振铎把当年的事抖露出来。当时她还小,但已经有记忆了,楚家的事在苜菽镇闹的动静不小,她担心楚俏起了疑心,打电话追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秋兰存心要作死,巴巴勾引男人往她床上爬,我动手还嫌脏呢?”楚珺不屑道。
楚俏想想也是,不过见她面上发蔫,不由多问了一句,“你看着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行了,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个儿就成,我就是得出像秋兰闹的那些伤风败俗的丑事,也绝不会给家里人抹黑,你就放心吧。”楚珺手臂横挡在额前,语气也有几分倦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俏心道她误会了,“我是心疼你,你这样漂泊在外,不累么?我不念书了,爸妈还有能力挣钱,继饶也说了等津贴下来,会寄一部分回去,等我买了冰箱开始做生意,也能挣钱了,家里头也不缺你那份……”
“你做什么生意?”楚珺不由嘲笑她。
楚俏不满地撇嘴,可也没法告诉她,过不了几年下海经商的浪潮会席卷而来,只道,“和对面肖副队的未婚妻一起,可以降低风险,她家里有冰箱,我只需要出一半的钱就成了。”
“未婚妻?”楚珺细细嚼着她的话,那人心思缜密,她怕妹妹吃亏,不由提醒她,“你傻呀?你出一半的钱,以后冰箱归谁?家里也还用不上冰箱,依我看,还不如租用。你每个月按收入的提成给她算租金,收入低租金也低,收入好的咱也不摊她家的钱。”
楚俏一听,也觉得在理,“那我出的成本岂不是更少了?”
“倒也不算傻,”楚珺听她一点就通,况且还有大妹夫看着,想来妹妹也不会吃什么大亏,不由凑近了多问几句,“看来林沁茹家里还挺有钱,她什么来头?”
“不太清楚,”楚俏细思,林沁茹待人一贯不亲不疏,愿意和她合伙做生意,倒是挺意外的,“听说她家里在省城有好几十间铺子,她还在读大学,也只趁着放假来陪陪肖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