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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妈的！&rdo;

男人一脚踹在墙壁上。

霓虹灯追过来，晕染在这张酷似真岛却失去生气的脸上，似是无声嘲笑。

&ldo;怎……怎么了……&rdo;水川透探问道。

上原律叹了口气：&ldo;死了，估计是服毒自杀。职业的。这下好了，什么线索都没了。&rdo;

说罢，她竟有些不忍再看水川透。

&ldo;什么……怎‐‐怎么会？&rdo;

少年的身体晃了几晃。他伸手抓住死者的肩，又触电似的收回手去。&ldo;怎么会这样……&rdo;少年喃喃着，困惑地瞪大眼，望向上原律，再望向真岛，&ldo;他‐‐死了？我……报仇呢？我该怎么报仇？我要怎么……怎么办？&rdo;

充满迷茫而不成句的问话犹如浮萍被浪打散，他整个人亦将被现实所击溃。

&ldo;什么怎么办，活下去啊。&rdo;

这时，真岛突然说道，语气太过稀松平常。一瞬的沉默后，少年质问的对象由虚空变为真岛。

&ldo;什‐‐什么&lso;活下去&rso;？怎么&lso;活下去&rso;？说得倒轻巧！！&rdo;

话音刚落，一道强光忽从巷口冲进，照得她眯眼。巷内的黑暗被一扫殆尽，顿时警笛轰鸣，人声响彻。在嘈杂的声浪中，男人转身迎向耀眼的灯光，从容说道：

&ldo;在这条街上，随你怎么活。不过，我劝你最好寿终正寝，到时候到了&lso;那边&rso;，才有脸见他们。&rdo;

上原律不禁抬眼望向水川透。少年低下头去，车前灯照亮他凌乱的金发，以及那句小声的嘟囔。

&ldo;……什么跟什么啊。&rdo;

她却眼前一热。

感动归感动，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却是漫长的询问。上原律本以为自己坐了快一晚上，可出了警局大门才发现夜色正沉。她掏出手机，微有裂缝的屏幕上显示时间为凌晨两点。

警察局稍微远离神室町，站在这里远眺那条街上的霓彩，竟油然而生一种虚幻感。

寒凉刺激着疲累的大脑。她伸出手去，张大五指，试图抓住那朵云似的光，又企图盖住那片薄而斑斓的霓虹。被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所逗乐，她喃喃道：

&ldo;我没死啊……&rdo;

&ldo;说什么傻话呢？&rdo;

熟悉的男声落入耳畔。她&ldo;哎呀&rdo;一声，连忙捂住被揉乱的头发：&ldo;真岛先生！&rdo;

&ldo;嗯。怎么还不走？我送你回去吧。&rdo;

&ldo;不了，我还想等等水川。您先回去休息吧，顺便刮刮胡子。&rdo;

倦意早已写入他的神色和悄悄冒出的青灰色胡茬里。他一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苦笑出声：&ldo;也是。&rdo;

暂时卸下了素来的捉摸不透和随心所欲，此刻的真岛吾朗看上去竟像一个普通人，普通到足以令人忽略他的身份。她心下微动，不由对他说：

&ldo;……谢谢您。&rdo;

&ldo;啊？&rdo;

&ldo;虽然我记不太清楚，不过那个时候是您救了我吧？谢谢您看到我的短信并且马上赶过来，否则，我现在可能就不会站在这里了。&rdo;

‐‐实际上她自作聪明的录音也并未派上用场。

男人似有些错愕地盯她片刻，随即抬手摩挲起后颈，含混地应了一声，别过脸去。她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凑上前去，还没问出口，便被他埋怨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