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衣扶额,上次便总觉得哪里不对,合着原来是任远林如此不着边,什么都敢想。
“罢了你别在外胡说就好。”任素衣无奈,也不怪任远林乱想,毕竟这事在旁人眼里也算荒唐。
“不过,二姐啊,那人究竟是谁啊?”任远林想来想去,觉得此人不是皇上,那定也是贵人,否则怎能搅黄二姐和凌齐的亲事。可京中的贵人就那么几个,没见二姐同谁亲近些啊。
这下轮到任素衣牵强的笑着,此时告诉任远林还为时过早,于是话锋一转,“三弟,今日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拜托你。”
“何事?弟弟帮得上一定帮。”任远林经商有一段时日,也学会看人脸色,既然她不愿提,任远林身为弟弟自也不好强迫,只是心中不免担忧她被旁人欺骗。
任素衣道:“我想置一处宅子。”
任远林一怔,“我记得二姐你名下不是有一处宅子吗?为何要置宅子。”
“那处宅子太小,而且那是我的嫁妆,并不想动。”任素衣盘算着哪日将嫁妆送还回任府,省得将来母亲何氏前来讨要,反而闹得没脸面。
“哦,那二姐你要多大的宅子,对地段可有要求?”任远林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
任素衣想了想道:“三进三出的院子便可,不必太大,如果可以离长公主府近一些。”
解除与凌齐的亲事,任素衣不想再回任府,可一直住在长公主府并非长久之计。日后若是长公主知晓她与郭蝉之事,并不接受,她总要有个去处,提前置一处宅子也好,有备无患。
“这事没问题,我回去便差人帮二姐你问问。”任远林没多想,知任素衣与长公主府亲近,离得近些也好来往。
任素衣点头,任远林如今生意做得大,为人也沉稳不少,看上去很能依靠。想起一事,她又道:“还有一事,你知我如今手里有几处铺子皆是上次出嫁带的嫁妆,如今我既未嫁,这嫁妆迟早是要还回去的。我想了想,我不过弱女子,没有营生,手里的钱财总有用竭的一日,便想托你看看再帮我置办几个铺子以及庄子。”
任素衣并不缺钱,但如今一来她受封为清和郡主,享有封地和俸禄,往日得了不少的赏赐,以及任远林每月按时送来的分红,加起来也算是一笔不少的钱。但任素衣已经决心脱离任府,嫁妆肯定是要还的,虽郭蝉总不会让她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若她自己有一份家底能够自力更生总是好的。这是她这两日一直在考虑之事,正好今日任远林上门才让她下定决心。
若是任远林先前只是猜测,此时便已确认他的二姐是真的再也不想回任府,即使她如今仍是待嫁闺中。想起这两日母亲何氏在家中的谩骂,任远林心头也不禁为她感到悲凉,或许任府对她来说从来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温暖的家。
任远林想明白后,打包票道:“其他的弟弟不敢说,可这生意上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二姐挑几个地段好的铺子和庄子,只赚不亏!”
见状,任素衣笑了起来,心中有一种暖意,“谢谢你,三弟。”
她认识的人不多,如今算得上孑身一人,不好再麻烦长公主借人给她跑腿,郭蝉忙着处理公事,也不愿再给她加重负担,能拜托的也只有任远林了。
任远林自小在家中便是一个混混般的存在,家里人何时这般郑重的拜托于他,一时感慨万千,又庆幸自己能在此时为二姐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弟是完全靠得住滴!
第65章
姐弟二人谈完正事,任远林便急着走了,任素衣想着归还嫁妆之事,正好将军府的人将她留在将军府的东西一一送到长公主府,于是她便带着莲碧清点。
二人这一忙,便到了晚间。
郭婵回府到了院子见人不在,问过之后才知人在库房,于是转而去了库房。
走进库房见任素衣指着一株半人高的红宝石树道:“听说这东西喜气又养颜,不如抬到干娘屋中,想必她会喜欢。”
郭婵勾了勾唇,忽然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并未出声打扰,又安静的看了一会儿。
任素衣垫着脚去拿阁楼高处上的一副画卷,只是太高她实在是够不着,看上去很是吃力。
郭婵走了过去,“要拿什么?”
任素衣这才发现郭婵,笑了笑,指着上面,道:“那副画,拿下来看看。”
郭婵身量更高,手臂纤长,垫着脚拿了下来,任素衣趁势依偎进她怀中,将她抱住。
“不是要看画?”郭婵很享受任素衣的依赖,侧头看了眼仍然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莲碧,后者立刻离开并关上了库房的门。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半晌,任素衣闻着郭婵身上浓浓的墨香,既安心又无奈。
郭婵拍了拍任素衣的额头,柔声道:“来,我看看这是什么。”
任素衣退开了一些,眼睛眯了眯,看郭婵将画卷展开,预料之中看到郭婵怔愣的目光,笑意更浓了一些。
“可好看?”
郭婵手指蜷缩着,手指拂过画卷,这画上的人是她又不是她。她并不喜肖像画,因此能够画她之人除了郭照便是司马毅。
郭婵收起画卷,侧头看她,“这是你画的?”
任素衣点头,“以前闲来无事便画了这幅画。”想起往昔,那时郭婵还不知她心意,如今她二人情意相通,说明世间万事并非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