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西园,花羞正被几个姊妹围着。
昭容是个眼皮往上翻的主儿,如今花羞身份大变,她不尽阿谀奉承。
昭曦已经退婚,当然也想走花羞这条路,重新觅得如意郎君。
昭蕙更加热情,听闻时无声成了翰林学士为施耘天相助,换言之,也就是花羞相助,她后悔之前做过的一切,所幸花羞无恙。
昭雯当然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花羞是个不错的介质。
唯有昭清,枯坐一隅,手不释卷,是本楞严经,唯有置心于佛经才能安心静气,才能忘记多年前自己无意目睹的一幕,那场噩梦如影随形,某个熟悉的身影在昭然的药碗里投毒,她却没有阻止。
昭然口不能言,把玩着尖尖十指,指甲尖利如猫爪。
昭君回来后就搂着花羞叽里呱啦,三句话不离高猛,仿佛高猛是塞在牙缝的肉,剔也剔不出来,放在那里又难受。
……
午时到,宴席开始。
施耘天却被宣进宫去,听闻,是北部边国的胡族辛缇公主出使我朝。
皇帝召见本为常事,花羞不懂的是,听说辛缇来了,施耘天为何那么高的兴致,又走的那么着急。
一顿归宁宴吃的皆大欢喜,别人高兴花羞不知为何,但她却索然无味,忽然望见舅舅身边千娇百媚的百合,茅塞顿开,舅母如何厉害不也是夜夜独眠,而施耘天身边还有个秋娘,既如此,还怕多个辛缇么。
罢了罢了。
午后时光悠然,花羞留在西园原先住过的施施馆小睡,烟罗帐内她呆呆的靠在床头,娥眉与翠黛在外面廊下置了张竹榻歇息,边聊着女儿家的心事。
翠黛劝娥眉嫁给那个开香料铺子的壮汉,从此也是丫鬟婆子的伺候着。
娥眉劝翠黛乘热打铁去找温宵云,他正失意,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激。
花羞隐约听见两个婢女的交谈,想着摆平父亲的麻烦就张罗娥眉与翠黛的婚事。
“表小姐还睡着么?”
是柳儿过来,说嘉太太让花羞往暖香阁叙话。
花羞忙穿戴整齐。由娥眉、翠黛陪着,随柳儿离开西园来到暖香阁。
门关着,花羞犯狐疑,这样时节何故门窗紧闭,闷也不闷?
柳儿伸手推开,然后侧立一边请花羞进去。
花羞提裙迈进门槛,突然窜出一物。嗖的从她头上飞射过去。她大骇,本能的用手去挡,顷刻感觉手背火辣辣的痛。不禁啊的声惨叫。
喵!是只黑猫。
木槿树旁等候的娥眉、翠黛,还有几个杂事丫鬟和两个正在拾捡梧桐落叶的粗使婆子闻声跑了过来。
“怎么了夫人?”
娥眉急切切的问。
花羞举着手给她们看,血红的一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