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儿怕。”温蕴之怕生孩子。出了担心影响舞蹈事业,最主要是怕自发性流产。
她知道顾炎生喜欢小孩,虽然他并不催她,但结婚三年,她看得出。
她自己亦喜欢小孩,有要孩子的打算。一周前还特地去看妇科做准备工作,检查出来被告知她的体质特殊,孩子容易滑掉,要格外小心。
“怀孕期间,我会一直陪着你。”他郑重而真挚地说。
他会悉心照顾她,陪她一起等待孩子的降生。
温蕴之扬眉,心底的不安和害怕消散不少。
跟他在一起,她会很安心,信任他可以保护她,就像年少时那样。
顾炎生将螃蟹剥好,沾了点酱放在递到她嘴边,“度假村的老板说,这是今天早上打来的。”
温蕴之张嘴吃掉他手里的蟹肉,“很鲜,好吃。”
她笑的满足,眼睛弯成月牙状,顾炎生心想,跟他认识的那会儿,她才十六岁,现在一晃十四年,他老了,她亦不再年轻。可他会一直对她好。
他沉思的眼睛写满柔情,温蕴之问:“在想什么?”
“我得好好养你。”他再次将蟹肉递到她嘴边。
温蕴之笑着吃掉蟹肉。虽然她总说她可以自己养自己,他无需将挣到的钱交给她。
但他亦立场坚定地表明:她有她的原则,他亦有自己的坚持。二者虽不同,但可以共存。
她对他勾勾手指,他嘴角弯起,面颊凑过去。她立刻吻住他,将味美的蟹肉踱到他嘴里。
用完餐,洗漱完,二人继续床第间的亲热。
落地窗外面的灯光射进来,怕被人看到,她推了推他,“别……”
知道她的担心,顾炎生起身去关窗,再拉上窗帘。他转身,看见她偏头对他盈盈笑着。
他边走边脱掉上衣,身子欺压上去,将她圈在怀里。
后来他身体里的河流冲破堤坝,再蔓延到她的身体里。她意识涣散,不停地轻唤他的名字。
翌日早上,晨光从窗帘的缝隙射进来,投下细长的光影。
暗淡的房间里很寂静,相爱的两个身体在床铺间缠绕。屋外带着咸味的海风,伴随着小孩的欢闹声一阵一阵的吹。
听着小孩的嬉笑打闹声,顾炎生睡意昏沉,意识混沌涣散,又尚存几分清明。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梦到了刚结束高一的自己。他和职中的一伙人打架,被打进了医院,错过了高二分班考的决定性考试。
顾文静在医院流着泪骂他,说他不好好念书,浑天浑地,未来指不定会成为社会的渣滓。
他委屈的很,明明是别人先打他,难道他不能打回去。他嘴巴没说出这话,沉闷地低垂着脑袋,盯着腕上插着的血管。
负责诊治他的医生脸熟他,说他小时候就常感冒住院,熟料大了后又常被人打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