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彤翻了个白眼,一副“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然而刘新成只是晃了晃手里没有开封的北冰洋汽水瓶,歪头朝着她挤了挤眼睛。
“得,果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本小姐今天就帮你这个忙,咱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乖。”刘新成弯了弯眼角,顽劣一笑,“那你们两个女生就负责这间屋子吧。其他小子,跟我去后院。”
“啊?”
“啊??”
刘新成懒得搭理他们,放下汽水瓶,直接拽着陆一鸣的手腕,从刚刚徐哥离开的那道帘子,推开了连接着后院的小木门。
相泽燃不情不愿,被竹剑扬从后背推着往前跟去。
他之前和周数见过这个后院,但也只是匆匆一瞥。那辆徐哥借给他的自行车,此时仍旧随意扔在院子里,当时混战之中还是竹剑扬给骑回来的。
相泽燃看到扎眼的蓝色捷安特,眼睛亮了亮。
刘新成迈上台阶的腿站住,随意说道:“想试试?”
相泽燃猛然点了点头。
“干完活儿再说!”
院子最里面是一排屋子连接在一起,中间过道应该是用来做饭的地方,左右各有一间房间。再往里走,是稍微昏暗的储藏室和左右两侧的卫生间与淋浴间。
院子西边便是小卖部,东边挨着大门的位置是水泥路面,正中央有个石桌,围着四个石墩。再往东,便是院墙,院墙外面便是通往水泥管厂的那条小路,院墙下方停着那辆山地车。
“这不是挺整洁的吗,需要收拾什么。”相泽燃左右看看,随口说道。
刘新成歪了歪头,示意他们跟上:“屋里,把杂物都扔掉。其他地方清扫擦拭一遍。”
他顿了顿,看着身边揉着手腕的陆一鸣,上下打量了一下,伸手一指:“你,一会儿帮我换床单被罩。”
相泽燃和竹剑扬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一直以为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怎么对付。
果然,陆一鸣横着眉毛,已经失去了耐心:“我还真没有给人做爹的习惯。你找别人吧。”
刘新成并没有翻脸,淡淡挑眉:“我就找你。你把我从小洋楼赶出来,我流离失所才需要收拾这里,你不负责谁负责。”
陆一鸣怒极反笑,他知道这人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压根就不正常,索性不再唇齿上与他争辩。
迈着长腿从后院翻出一套茶具,陆一鸣干脆用实际行动拒绝了刘新成的摆布,大咧咧坐在院中央的石桌上,泡起了茶来。
刘新成抿嘴笑笑,懒洋洋坐了过去,等着水壶烧开:“你怎么知道我渴了。这是别人孝敬我爹的敬亭绿雪,你用接来的自来水煮,实在浪费。”
“我是糙人,糙人喝糙水。和你这大少爷,肯定喝不到一壶去。”
刘新成舌尖轻轻舔过嘴唇,神秘兮兮轻声笑道:“能尿到一壶也成。”
陆一鸣脸色大变,刚要发作,刘新成已经端着一杯茶,溜溜达达进了里屋,指导起了那两个倒霉蛋的清扫工作。
陆一鸣手指紧紧捏着茶杯,有些后悔招惹刘新成。
——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收留他过夜!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几天陆一鸣家里人要去小洋楼值班,自然不能被他们看到刘新成也住在那里,陆一鸣直接告诉刘新成让他赶紧回家,谁知道这小子死活不愿意回家。
“那你住哪,要不你干脆办个住校得了。也省得你出来霍霍别人。”
刘新成眉心一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后来陆一鸣才知道,小学校下坡小卖部的这个院子,也是刘新成他们家的。
他从徐哥那拿来了钥匙,拉着陆一鸣准备收拾卫生,陆一鸣不干。正好刘新成看到了刚刚考完试的四个小笨蛋,于是强行哄骗过来帮助他收拾起来。
陆一鸣一边喝茶一边复盘整件事情的经过,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种吃了哑巴亏的憋闷。
人家是大少爷,怎么可能没有落脚的地方。现在看来,刘新成给自己留的后路何止一条!
他想起那天晚上刘新成和他闲聊,评价陆一鸣就是对赵泽心太软,以至于赵泽一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就需要陆一鸣去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