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哪爆炸了。”高哲随口说道。
相泽燃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喊了句“坏了”,准备冲进男厕所。
然而他刚迈了一步,就听见男厕所的隔断里,仿若有鬼哭泣一般,传来阴森凄厉的悠长呻吟:“相~泽~燃~~你~们~仨~谁能给老子送点纸来~~~”
相泽燃仰面长叹,看了眼高哲和胖头鱼:“有吗,纸。他窜了。”
“不用你说明情况了,我们好像,都听到了……”高哲翻了翻兜,尴尬地挠了挠头。
胖头鱼“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卷皱皱巴巴的手纸,在相泽燃面前扬了扬:“就这玩意儿,我给他道歉?你看他配吗。”
相泽燃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走胖头鱼手里的纸卷,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胳膊捂住口鼻,猛然冲进了男厕所里。
“我他妈跟你说,给你拿个屁塞儿,你都不至于出这种洋相!”
等相泽燃拖着几乎脱力的竹剑扬从厕所里面出来时,竹剑扬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悄悄看了眼高哲和胖头鱼。
只见两个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竹剑扬哀嚎一声,恨不得真的昏死过去。
他知道用不了半天的时间,一年级,哪怕是楼上的三年级,都会传遍今天他响屁炸厕所的“英勇事迹”。
还好上课铃及时响起,胖头鱼强忍住笑意转身跑上了楼梯,而高哲拍了拍相泽燃的肩膀,嘴角带笑的走向了隔壁班级。
“老大……说了你帮我看着点人的……这下我可怎么混啊……”
相泽燃努力拎着他的衣服往教室挪动,边挪边安慰道:“放心吧,我嘴严。我们班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相泽燃我杀了你!!!你哪是嘴严啊,你是嘴上淬了毒啊!”
相泽燃无奈一笑,挑了挑眉:“你还是想想我那个屁塞儿的建议吧。”
窗外,是逐渐升高的暖阳,病房内,是诡异的安静。
相国富垂丧着双臂,站在病床前,不远处窗边的椅子上,是相老爷子佝偻的身体拄着拐杖一言不发的坐着。
刘绮轻轻抚摸着陈舒蓝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当相国富随口说出“这件小事儿”时,陈舒蓝还是无法控制的爆发了。
“小事儿?!你管这叫小事儿?!那好,我们今天就好好聊聊这些小事儿。”
陈舒蓝断断续续将这么多年以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由相世安造成的矛盾依次说给相国富听。
每说一件,相老爷子便叹一口气。而相国富原本挺起的胸膛,越听越塌了下去。
“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咱也没闹到非要离婚……”
相国富嘴拙的企图想要宽慰妻子,谁知道每一句话都像炸点,点燃了陈舒蓝努力平稳的情绪。
“富哥,你知道那几瓶酒,是干什么用的吗?”陈舒蓝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泪水再次缓缓流下,“那是刘绮妹子担心咱家,送给你去解决事情的……”
直到陈舒蓝流着眼泪,崩溃的告诉相国富,那几瓶酒的真正用途时,相国富才恍然大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只想到了自己的自尊心是如何被轻易践踏,却没有想过,要如何转圜,努力为这个小家撑起一片天来。
看着自己的双手,相国富喃喃自语道:“蓝妹儿,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改!我以后,都听你的!”
陈舒蓝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刘绮,见刘绮缓缓摇了摇头。
然而面对着眼前不断道着歉的丈夫,最终,她还是惨然的轻声说道:“没有下一次了……没有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