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家有银子,他在江南也见识过,吃喝玩乐这些门道,也懂一些。
惜宁这茶戏楼子就是把茶楼与戏园子结合起来,又能吃喝,又能戏耍,还能看戏,捧角儿。
能不火吗?
达康有些懵逼地鹦鹉学舌道:
“我姐说了,这戏楼子给你家一股干股,让你抓紧做两件事,一是去跟那徽戏班子谈,最好跟他们签上二十年的契约,除了咱家,不能去别家唱戏,就算出堂会,也得经过咱家戏楼子安排,不能私下里接活。”
石林点头,这是自然。
“第二个就是那戏楼子,得好好拾掇一番,我姐说信得过你的见识和眼光,让你找几个工匠,照她写的小册子画出图来,给她过目后,就可以动工。”
达康见石林两眼放光,好似捡到宝似的,摇了摇头。
他不太明白姐姐想干啥,好像石林倒是能懂。
真是可惜了,当初要是姐姐嫁给石林,两人也算是夫唱妇随,琴瑟相和吧。
达康一激灵,用力甩甩头,把这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他如今也是十四爷的奴才了,可不能背主。
爷可说了,等明年开春,要抬举他,让他去做事呢。
石林如何修葺戏楼且不提,转眼便到了三月,杨格格也过了孕吐期了。
她持孕生骄,这两个多月,好几次让人到小竹园来请十四爷。
宋嬷嬷等人都很看不惯,嘀嘀咕咕地,说杨格格真是不要脸。
以前截膳食,如今有了身子,了不得了,动不动就拿腔拿调地,截人。
惜宁笑一笑,这种后院宅斗伎俩,她觉得索然无味。
原本就看不上,如今有大事要忙,就更懒得搭理。
倒是十四爷发火了,他哪肯买杨格格的账?
第一次梅影深更半夜来小竹园,说杨格格肚子疼,他还有些担心,急急地赶过去。
爷一半是出自于责任心与良心,毕竟人家肚子里怀着他的子嗣。
还有一半说不出口的是,杨格格这胎万一没保住,他岂不是还得捏着鼻子再睡她一回?
在旁人看来,十四爷可紧张杨格格的肚子了!
云霞居的下人们因此扬眉吐气昂首挺胸地,变本加厉,隔不了几天,又来截人。
第二回,爷不耐烦了,让府医看了,没大事,拔腿就回了前院。
一句安慰话都没说。
他都不好意思回小竹园,深更半夜的,搅着惜宁都睡不好。
第三回,十四爷火了,问杨格格,能不能好好把这胎生下来?
要老这么着闹腾,就送她去庄子上,请两个大夫日夜守着。
等孩子生下来再让她回府。
“爷又不是大夫,你动不动就肚子疼,半夜把爷叫过来,爷是能给你治病啊?”
老是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这么着从被窝里叫起来,又没多大事,谁还没个脾气啊?
十四爷发了一通火还不算完,第二天就把云霞居的下人们都打了一顿板子。
理由是没伺候好杨格格,老是让她莫名其妙地肚子疼。
嘿,杨格格再也不敢闹腾了。
这些事,惜宁都没理会,她没那闲功夫,忙着呢。
忙着合纵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