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父您好,我也是秦渡的初中同学,现在是她的心理医师。”林远不卑不亢,直视秦格,“也许说起来很冒昧,但秦渡的抑郁大多因您而起,看她刚刚的表现,情况并不乐观。我希望您不要再刺激她。”
“你什么意思啊你。”
陆玖从小就崇拜秦格,也听出了林远话里带刺。
“秦伯父那是秦渡她爸!人不比你对她的健康更上心啊?”
“上心?上心她就不会生这个病了。”林远从来冷静的眉宇间终于染上了一丝不耐的情绪。
秦渡是他的病人,病人之于医师,就像孩子之于父母,作品之于艺术家,是不可替代的重要。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再去加重她的病情,哪怕这个人是她真正的父亲也不行。
“你说得对。”秦格即便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也一样坐得刚正不屈,只是头低着,沮丧又落寞。
这段时间,他一直从各种渠道获取着秦渡的信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么明朗的女儿会得抑郁症,可今晚所见,又使他不得不相信。
“我马上就走。”
“我不是要你走。”林远说,“如果秦渡明天醒过来看不到你,只会更恶化。”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说话不要大喘气行不行?”陆玖倒是急了,踢了林远一脚。
“对啊林远,你想要秦叔叔怎么做就直接说吧,他一定会配合的。”
叶峥坐在秦格身边,看着他局促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帮腔。
林远瞟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到秦格身上。
“好。首先,我有几个问题,希望您能诚实回答。”
秦格点头。
“第一个问题,您还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吗?”
“不会。”
“第二个问题。之后您会待在哪里?北京,南京?还是别的地方?”
“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三个问题。您做好面对现在的秦渡的准备了吗?或者说,您做好被她冷落、被她无视、甚至被她赶走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
林远挑眉。
“我希望这是一个负责任的回答。”
秦格抬眼,坦然与他对视。
“当然。”
“好,我没有问题了。”林远的肩膀放松下来,“如果您能做到您说的,我想秦渡的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就这样?你平时都是这么收钱看病的?”陆玖又用脚尖踢踢他,“不用说点什么注意事项?”
林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