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椿去绍兴府赎人掏的那六百两银子,根本就不是姜家能拿出来的。
&esp;&esp;有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姜椿这个上门女婿想法子弄来的银钱。
&esp;&esp;她猜到这个上门女婿生得那样绝色,还读书识字,必定是个有来历的,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弄到如此大笔的银钱。
&esp;&esp;所以姜椿这会子说话才能如此有底气,一百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
&esp;&esp;刘婆子静默了片刻,将房契给收回了袖子里,抹了把眼泪,笑骂道:“人家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椿娘你可倒好,送上门的宅子都不要,还天下
&esp;&esp;刚开荤的男子,就跟见了小鱼干的猫儿一般,压根就不懂得节制。
&esp;&esp;加上古代乡村又没甚娱乐活动,照明主要靠油灯,灯光太昏暗,宋时桉抄书都没法抄。
&esp;&esp;至于蜡烛,足足十文钱一根,还不经用,燃完一根蜡烛抄出来的那点子书,还不够买蜡烛的钱。
&esp;&esp;所以他们小夫妻除了躺在炕上造小人,就再没旁的事情可做了。
&esp;&esp;姜河本以为他们这么个造法,自己很快就能抱上孙子,结果从冬天造到夏天,闺女的肚皮都没动静。
&esp;&esp;他憋了好些时日,憋到六月十八女婿生辰这日,在闺女怂恿女婿吃长寿面前先许愿时,忍不住开口道:“女婿你许个‘愿椿娘早日怀上身孕’的愿望。”
&esp;&esp;姜椿无语道:“爹,你闺女我今年才刚十九,年纪还小着呢,不着急怀孕生娃。”
&esp;&esp;姜河白她一眼:“你不急爹急。”
&esp;&esp;姜椿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急也没用呀。”
&esp;&esp;宋时音斜了宋时桉一眼,大哥成日忙活着“欺负”嫂子,也不知忙活了些甚,竟是白忙活一场。
&esp;&esp;看,姜叔这个岳父都急了。
&esp;&esp;宋时桉好脾气地说道:“好,我听爹的。”
&esp;&esp;说完,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脸虔诚地静默片刻,然后睁眼展颜一笑:“许好了。”
&esp;&esp;姜椿嘴角抽了抽。
&esp;&esp;也没扫兴地说甚“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之类的话,反正这所谓的许愿也不过是糊弄下姜河。
&esp;&esp;再过几个月,他们就得动身去京城了,她才不要在这个时候怀上身孕呢。
&esp;&esp;宋时桉知道姜椿不急,毕竟她没少在自己跟前嚷嚷要二十岁以后再生小崽子,但他心里其实有些没底。
&esp;&esp;虽然自己身子骨已经调养好了,功夫也完全恢复到了从前的水准,但他到底在天牢里受了半年的严刑拷打。
&esp;&esp;冰冷刺骨的水牢也没少呆。
&esp;&esp;虽然能正常敦伦,但万一伤到了根本,无法让女子有孕,又该如何是好?
&esp;&esp;他上辈子是不在意这些的,绝后就绝后,没甚大不了的,但他现在有了姜椿。
&esp;&esp;他想跟她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esp;&esp;不想叫她失望。
&esp;&esp;毕竟她是姜家的守灶女,身上还肩负着替姜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呢。
&esp;&esp;宋时桉心里正五味陈杂呢,外头突然响起了“哐当哐当”的拍门声,夹杂着郑艺熟悉的大嗓门:“椿娘,椿娘,开门,是我!”
&esp;&esp;“舅舅?”姜椿诧异地“咦”了一声,然后“蹭”地一下站起来,快步朝外头跑去。
&esp;&esp;把门打开,她对一脸风尘仆仆的郑艺说道:“舅舅你怎地这个时辰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esp;&esp;这个时辰,有些吃饭早的人家,都已经熄灯睡下了。
&esp;&esp;郑艺左手指了指右手提着的红酸枝木箱子,小声道:“卢县令才刚打发人送来的寿礼,让我即刻给外甥女婿送来。”
&esp;&esp;姜椿心下微动,莫非县太爷卢正衡听到了甚风声,借送寿礼的名义偷偷给宋时桉传信?
&esp;&esp;不然往年寿礼都是早早就送来了,今年为何拖到如此晚?
&esp;&esp;鬼鬼祟祟的,显然有鬼。
&esp;&esp;也对,算算日子,五皇子这会子应该重病缠身,快要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