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怪物。
他是一个扫把星,他把厄运带给了所有人。
是他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妈妈,还没到一个月又害惨了他爸,最后还拖累了自己的爷爷。
江野变得越来越阴郁沉默。
他就这样吃着剩饭剩菜长大了。
那一年,江野八岁。
他的身上并没有少年该有的青春蓬勃,天真、可爱、无邪这种词注定与他无缘。
八岁的江野性格阴沉厌世,满身戾气,充满了攻击性。
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有“叔叔”醉酒毒打留下的疤痕,也有“婶婶”指甲留下的青紫。
但更多的,还是与别人打架留下的伤。
他曾差点打死三个向他挑衅辱骂的男孩。
他们仗着人多,便向江野吐口水,说些早就烂透了的下流话。
那天江野刚在那个黑暗的小屋里挨过打,他们也算撞在枪口上了。
所以,当有人发现的时候,两个男孩已经奄奄一息。
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小胖子正被江野骑在身下,江野的手里拿着一块板砖,像是打铁一般向下砸着,眼神平静又空洞,像是身下的只是个死物。
大人们将三个小孩从江野手下救了回来。
她们看江野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充满厌恶,但又不敢靠近。
那是第一次,江野感受到了暴戾的快感。
也许,那些人说得没错。
他有一个杀人犯父亲,他以后也看到是一个杀人犯,他和他爸流着一样的血,都是个变态。
后来,被他打没了半条命那几个小孩家里的男人回来了,他们凶神恶煞地找上门来要个交代。
江野的叔叔不在家,他的“婶婶”没有半点犹豫地就把他推了出去,就像是置换什么廉价的废品。
“我们可没有钱,这野种怎么打的人,你们打回来就行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就关上了。
江野感受到了女人尖利的指甲,在关上房门的前一刻还泄愤似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妈妈,他会不会被打死啊?”
破旧的房门并不隔音,江野能够清晰地听到房间里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的是他的“妹妹”,是“叔叔婶婶”的亲生女儿,据说只比自己小了一岁。
“打死最好,省得他天天给咱们找事儿,还能省点饭钱给我们囡囡买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