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银票全部被泡烂,再经过一天的暴晒,这会儿已然是碎尸万端,看不出原本模样。
宁闯无瑕再管银票,连忙打开荷包。
如他记忆中一样,里头只剩下几个零碎的铜板,根本不够还债。
季檀珠倚靠在门口,冲着宁闯僵住的背影喊:“怎么样,找到钱了吗?”
宁闯回过头,冲她尴尬一笑:“这钱,好像暂时没法给你了。”
他话音刚落,季檀珠就趿着步子向他走近,看到他手中的惨状,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困境。
出乎宁闯意料,她并没有紧追不舍,这时候反倒好说话了。
“那你先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下山赚够银钱还我。”
整个道观穷的响叮当,这小道士也明显着急用钱,季檀珠的通情达理让宁闯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怕我伤养好后一走了之?”
季檀珠知道宁闯并非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她回答的很理所当然:“不会啊。”
宁闯还没来得及感动,季檀珠紧接着从怀了掏出一块令牌,在他面前晃悠几下,露出一排皎洁贝齿,灿烂道:“看!这不是有信物嘛。”
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的令牌吗?
宁闯敛起笑容,动作快于言语:“还我。”
可惜季檀珠早有防备,在他伸手抢夺前向后撤几步,直接拉开距离,冲他做了个鬼脸:“没钱就没得商量,等你有能力把它赎回去再说。”
季檀珠一早便搜刮过宁闯的荷包,根本不剩下几个钱,便想到了这个令牌。
暗卫皆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之人,这块令牌便是他们的身份。
若无令牌,他此前攒下的功劳赏赐全无不说,他的身后之事也不再有人料理。
无主的鹰犬,只会是死路一条。
宁闯不可能丢掉令牌,他不会食言,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将令牌抵押在季檀珠手上。
情急之下,他调息运步,想要接着抢夺。
宁闯以为,他就算是带着伤,不能发挥浑身武艺的十分之一,余下之力用来对付一个山野小子绰绰有余。
孰料,他势在必得的一击并未锁住目标,季檀珠及时闪身,与他擦身而过。
动作不慌不忙,甚至还推了宁闯一掌。
宁闯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乱了几步后,才回过神来。
他怒中带惊:“竟是我小看了你。”
季檀珠退至安全距离,笑而不语。
开玩笑,自来到这个支线,她便勤修技能点,受自身限制,力量不够便多学习对战技巧和逃跑速度。
如今虽不能与全盛状态下的宁闯正面交手,可调戏一下全损状态的宁闯几乎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