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舔了舔唇,默默彻底消化口腔里的酸,逼退眼底的泪花,才仰起头,神情自若,再也看不出差点被酸到掉眼泪的样子。
“好了,吃完了。”
不知怎地,奚逢秋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她湿润且泛着些许红意的唇瓣所吸引,哪怕立刻想到她说过不会再亲自己,也没做什么,只是点头应了声。
微风轻拂少年衣袂,将他身上的香气吹至池镜花四周,化成一条无形长钩,若有似无地探进少女的呼吸和心跳。
他再次缓慢摊开掌心,还是一颗红色的野果,孤立无助地躺在纱布中央。
“那要再来一颗吗?”
池镜花又看一眼。
当然,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奚逢秋的指尖,纱布没怎么包扎好,留有几道显眼的伤口还暴露在外。
池镜花故意偏过头,眼神飘向他身后粗壮的树干。
“不要,太酸了,吃不下。”
“嗯,好。”
哪怕被无情拒绝,奚逢秋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握住五指,任其自然垂下,鸦黑睫羽轻轻颤动几下。
晚霞满天,余晖璀璨,勾出碧蓝天空的轮廓。
落叶簌簌又飘下几片。
视线一晃,池镜花回过神,眨了下眼睛,忍不住扭头看他。
不是看不懂他,而是看不清自己。
身体的异样可以很快消失,可她心里却始终犹如筑起一道大坝,只要堆积的洪水一日无法泄出堵在胸腔,她就愈发难受。
一切都是因为他受伤的右手。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自己就要忍不住满足他了。
“我想回去了。”
池镜花故意退后几步,转过身背对着他,想要快些离开。
比起与他保持距离,还是一个人待着最为稳妥。
她正要急匆匆地迈开步伐,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痒意,池镜花不解回头,发现是奚逢秋往她手心里塞一颗紫红色的野果。
凉是因为野果,而痒是因为粗糙的纱布蹭到了她的指尖。
奚逢秋望着她露出温温柔柔清浅的笑。
“没关系,是甜的。”
顷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