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两年前的午后,她们悉心为那人所绣之物,最后竟是这般用途?!
她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静静藏在自己怀中的帕子,泪水终是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默默地,落在脚下,无人察觉。
人们的目光全都定在神色癫狂的长乐公主身上。
她缓缓抬手,在半空中僵了许久,然后一把扯下那块罩着面目的锦帕。
卫昕悦猛地呆住了‐‐只见印象中那张俊异清俊的面容上布着一条血色长疤!
慕容盈像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伸手摸了摸那道早已冰冷的疤,才生生倒退了一步,任何如发疯般执簪扑向冷岚歌。
两侧的侍卫一把拽住了她,打掉了她手中的簪子,更多地是开始手忙脚乱地重新盖棺。
&ldo;是你!&rdo;慕容盈终是身子一软,跌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了出来,&ldo;是你害死了父皇!&rdo;
&ldo;不必盖了。&rdo;冷岚歌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平淡地道,&ldo;你父皇临死前向我留下遗言,不愿葬于皇陵,只求将尸身火化,随河漂流,再不必上岸。&rdo;
&ldo;你敢?!你要是敢动我父皇一根毛发,我就杀了你!&rdo;慕容盈的身子剧烈颤抖着。
&ldo;这是你父皇的意思。&rdo;
冷岚歌的声音蓦然提高了,&ldo;你既是她的女儿,就该尊重她的遗愿。&rdo;
慕容盈慢慢平静了下来,死死盯着冷岚歌,&ldo;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失去所有的。&rdo;
她用力挣脱了攥着她的侍卫,失魂落魄地离开灵堂,在跨出灵堂的那一刹那,身子晃了晃,终是晕死了过去。
42第七年(上)
三年前,燕京。
崇宁七年,冬。
天亮了,一束淡淡的薄光透了进来,她伸手支开窗子,对着窗外轻呵了口白气。
下雪了。
慕容颜缓缓合上桌案上的奏折,随手披了件裘衣,慢慢踱到殿外。
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是一个人入寝,睡不着的时候,便会起身批阅奏章直至天明。
她也不需要任何人在旁伺候,就连龙袍都是她自己换的。
时间久了,宫中自然各种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