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司机,只有他一人。
三百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是个陷阱,但血族的骄傲让我不屑于逃避。
"好啊。"
我拉开车门,"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黑色轿车驶入城郊一栋隐蔽的别墅。
暮色中,铁门无声滑开,像是早已等候多时。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敲膝盖,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
"到了,裴小姐。"
陈教授微笑着打开车门,"寒舍简陋,还请见谅。"
别墅内部比外表看起来豪华得多。
红木家具,真皮沙发,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字画。
典型的暴发户审美,却又刻意摆出学者派头——
就像陈教授本人,穿着考究的三件套,却掩不住眼中的市侩。
"茶还是咖啡?"
他示意我坐下。
"直说吧,教授。"
我优雅地交叠双腿,"您大费周章请我来,不是为了讨论饮品偏好吧?"
陈教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裴小姐果然爽快。"
他从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在谈正事前,我想先请您看看这个。"
文件夹里是一组照片。
年轻的张景明站在实验室里,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
金属圆环中央悬浮着某种发光物质。
下一张照片,同一个装置被安装在一个病人头部,张景明正在调整参数。
"认识这个吗?"陈教授问。
我面不改色:"看起来像某种医疗设备。"
"记忆提取器。"
陈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张景明毕生的研究核心。能从活体大脑中直接提取记忆并数字化存储。"
我装作饶有兴趣地挑眉,实则快速分析着每张照片的细节。
"有趣的技术。"
我放下照片,"但这和张鹭白有什么关系?"
陈教授的笑容变得危险:"因为他父亲临死前,把最重要的记忆编码注入了他的血液。而他现在,正在试图解码它。"
"您似乎很了解内情。"
我微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警方?"
"因为我要的不是张鹭白坐牢。"
他突然凑近,呼吸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酸腐味,"我要的是他父亲的研究成果。而您,裴小姐,将成为我的。。。合作桥梁。"
我几乎要笑出声了。
这个愚蠢的人类,竟以为能利用血族亲王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