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顿在门槛外。
前世慕绾月是第一个把她推进血池的,那时她也这样尖叫,说"是玄微子逼的"。
她一步步走近,灵力裹住慕绾月颤抖的手腕:"我是星黎,你看清楚。"
"星黎?"慕绾月瞳孔缓缓聚焦,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他说我娘在他手里。
他说只要我偷玉牒,就放了我娘。
可我娘。。。我娘三年前就。。。"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紫萱端着药碗过来,碗沿碰在床头,药汁溅在慕绾月手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窗外竹影喃喃:"他的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说要我看着你死。
他说你身上的灵泉,能让他的邪功。。。更进一步。"
"玄微子。"慕星黎轻声道。
慕绾月猛地抬头,眼底的恐惧凝成冰:"你。。。你怎么知道?"
"前世他也这么说。"慕星黎松开她的手,灵力顺着腕脉渡进去,替她理顺乱成一团的经脉,"他是谁?"
"不知道。"慕绾月摇头,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的斑,"我只见过他的影子。
黑的,像团化不开的雾。
但。。。但他脖子上有个印记,是。。。是条衔尾蛇。"
紫萱突然倒抽一口气。
她蹲下身捡药碗,发间银簪滑落在地,露出耳后淡青色的鳞片——那是通灵血脉觉醒的征兆。"衔尾蛇。。。"她声音发颤,"古籍里说,上古邪修玄微子,本命魂器是九环蛇杖,杖头刻的就是衔尾蛇。"
慕星黎的指尖在袖中蜷紧。
灵泉突然如沸水般翻涌,烫得她喉间发甜。
她想起昨夜在试炼场捡到的玄玉牌,想起裴时倾说的"慕家纹",想起慕华安临终前没说完的"你母亲的。。。"
"谢。。。谢谢。"慕绾月突然抓住她的衣角,"我娘的牌位在祠堂,他说。。。他说我若敢说,就烧了祠堂。
可我娘已经死了。。。我是不是很蠢?"
"不蠢。"慕星黎替她掖好被角,"你只是太想保护重要的人。"
这句话像根针,猛地扎进她心口。
前世她也这样,为了保护慕华安,替他挡了三剑,结果被推进血池时,他说"星黎乖,忍忍就好"。
"去歇着。"她对紫萱点头,"有什么事,随时来寻我。"
出了竹苑,裴时倾正倚在廊柱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查到什么?"他问。
"玄微子,衔尾蛇,慕家祠堂。"慕星黎摸出袖中玉牌,"还有这个。"
裴时倾接过玉牌,指腹划过背面的"凌"字,瞳孔微微收缩:"凌霄仙尊的凌。"
山风突然卷着竹叶扑来。
慕星黎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主殿,那里挂着千幻神宗的鎏金匾额,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她想起前世血池边,凌霄仙尊站在高台上,说"这丫头的灵泉,够我突破大乘"。
而慕华安跪在他脚边,说"求仙尊饶过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