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吞咽了下口水:"刚才我去送月例,就听见阁里哗啦哗啦响,走近一看,那些封了几百年的书全飘起来了!
最上面那本《上古神谱》,书页自己翻到白璃那章,字儿。。。。。。字儿跟血似的往下淌!"
慕星黎的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叩,鎏金令牌突然发出蜂鸣。
她望着翻涌的云层,忽然觉得有根细针在识海深处轻轻一刺——不是痛,是某种跨越千山万水的牵引。
"北境。"她突然转头,目光穿透层层阴云,投向极北方向,"那里有什么在醒。"
黎玄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缩。
他分明看见,在北方天际的阴云里,有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黑雾正破云而来,速度快得像被抽打的鞭子。
"是魇。"他握紧腰间的长剑,剑身嗡鸣着震开剑鞘半寸,"当年白璃封印他时,我在九重天见过这气息。"
慕星黎感觉那缕银蓝灵力突然躁动起来,她按住心口,那里有个和令牌同纹的印记正在发烫。
前世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血月当空,白璃抱着她跪在魇的尸骸前,说"阿黎,若有一日他醒了,你便用我的骨血铸剑"。
"他来了。"她轻声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要下雨","带着执念,带着恨,或许。。。。。。还带着未说出口的悔。"
黎玄澈转头看她,见她眼底映着翻涌的阴云,却仍亮得像星子。
他伸手将她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那道银纹时,低声道:"当年白璃以命封他,如今我以魂护你。
不管他是神是魔,敢跨千幻神宗一步。。。。。。"他的指尖抚过剑柄,"我便让他再死一次。"
话音刚落,千幻神宗的钟声突然炸响。
那钟声不像往日的清越,倒像被人用重锤砸在青铜上,嗡鸣里裹着裂帛般的沙哑。
慕星黎望着暮色里奔走的弟子,他们腰间的玉佩撞出细碎的响,发带在风里缠成乱麻。
她握紧掌心的鎏金令牌,能感觉到里面沉睡的巨兽正缓缓抬首。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她低喃。
夜色如墨,钟声回荡。
千幻神宗的演武场上,弟子们握着长剑从四面八方跑来,衣袂翻卷如浪。
而在更北的天际,那缕黑雾已穿透最后一层阴云,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轮廓——它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对着千幻神宗的方向,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