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人应该也是带着笑的,因为笔触很温柔,透过画能感受到满满的情绪,大概是爱。
落笔是日期,还有一句——煊煊生日快乐。
聂梓煊惊喜地看着素描,不舍又宝贝地把画放在胸口,心里是浓浓的满足。
她去过木凡家,他家住高档小区,家很漂亮,却很少看到他的爸妈。这样的家她一点都不羡慕。她也在邓家待过一段时间,那里更是奢侈得像城堡,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去,她讨厌爸爸,看到他就怕。
她只要哥哥,全世界,她只要哥哥一个人就够了。
就算哥哥穷得让她睡大街,也会解开大衣,把她抱在怀里,将所有温暖都给她。况且,哥哥才不会让她睡大街呢。
这张画,聂梓煊一直留着,连挂在墙上让别人看都舍不得。
她还想,以后每年生日都要让哥哥给自己画一张。这样下去,等她长大了,还和哥哥一起,做哥哥的保镖。
很快就到年关了,叶亭远也放假了。
结算工资时,老板给他包了个红包:“拿着,这是给你妹妹的。”
老板知道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也不容易。
叶亭远不要,但老板很坚持,他只得收下,感激地说谢谢。
老板又拍拍他的肩膀:“莫欺少年穷,亭远,你这么拼又踏实,将来会有出息的!”
叶亭远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暖暖的。
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也要开开心心地过年。
叶亭远带聂梓煊去买新衣服,小丫头还挺有主意的,不让他选,自己挑自己搭配。叶亭远看了一下,发现她选的都是在做特价的。不过他妹妹长得水灵,穿什么都可爱极了,来买童装的小孩那么多,属她最漂亮。
但走到男装部,聂梓煊就不一样了,秒变大爷,可爽快了,硬拖着叶亭远不停地给他试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他高,又瘦,虽然腿有点毛病,但站着还是看不出来,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长款风衣笔挺精神,短款的潇洒帅气,踩上一双低帮短靴,再加上他周正的五官,这几个月的风吹日晒让脸上的线条感更明显,眼神也比同龄人要多一分坚毅,深邃明亮。站在镜子前,别说不断注目的顾客了,就连导购小姐都晕乎乎的,这样的帅哥必须多来几个,一穿都能把特价变爆款,连衣服都多卖出好几件呢。
不过愣别人怎么夸,叶亭远就一个字:“贵。”
“买!”聂梓煊豪气万千地说,“我是老板,听我的!”
叶亭远:“……”
话虽如此,结账时,叶亭远还是趁着她没注意,把衣服换成了便宜的。
回到家,聂梓煊气得直喊:“我再也不理你了,你都不听我的话。”
“以后都听你的。”叶亭远随口哄她,他正往墙上贴春联、福字,说,“煊煊过来,帮我看看有没有歪。”
又在骗小孩了,聂梓煊想着自己才不傻,但还是跑到他身边:“往左一边。”
房子虽然老旧,但贴了红红的福字,还是有了些年味。以前奶奶在的时候,也喜欢买一些春联,贴得家里喜气洋洋的。
叶亭远还是有点老派的,看了看房子,说:“房子太小了,以后钱多了,租间大的。”
“不用了,这里就很好。”
“哪里好了?”叶亭远笑笑,“下雨漏水,打雷停电。”
“哈哈哈——”聂梓煊被逗乐了,抱着他的腰,撒娇地说,“有你就好。”
叶亭远一愣,摸摸她的脑袋,柔声说:“哥哥也是有你就很好。”
很快就到了除夕,那天,聂梓煊早早地醒来了。
一醒来,她就跳下床,隔着棉被坐到叶亭远身上,把他摇醒:“哥哥,哥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