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
&ldo;你会告诉我你知道他当时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你也许会说他痛下决心杀人。&rdo;
说完他不禁为自己的幽默笑起来。
波洛没吭声。
看得出来他很焦虑。他说他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的朋友马上反驳他,说这想法荒诞离奇。
大约在三个星期后,波洛又见到了博宁顿‐‐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一节拥挤的地铁车厢里。
他们看到对方,彼此点了点头,各自抓住扶手随车摇摆着。车到了皮卡迪利广场站,大量乘客都涌下了车厢。两人在车厢前部找到了座位‐‐那地方不靠车门,没有出出进进的乘客,很安静。
&ldo;现在舒服多了,&rdo;博宁顿先生舒了口气说道,&ldo;一群自私自利的人!你怎么叫他们往里动一动也不听!&rdo;
波洛耸了耸肩。
&ldo;你能怎样呢?&rdo;他说,&ldo;生活太多变化。&rdo;
&ldo;是这样,来去不定。&rdo;博宁顿略带悲哀的口吻说道,&ldo;说到这儿我倒想起……件事,你还记得我们在加兰特思德沃餐馆谈论的那个老家伙吗?我不该这么想,但他可能上极乐世界去了。他有一周没去那儿了。莫利好像很难过。&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陡然坐直了,绿色的眼睛闪了闪。
&ldo;真的?&rdo;他连忙问道,&ldo;真的?&rdo;
博宁顿说:
&ldo;你还记得我说他可能去看了医生在调整饮食?调整饮食纯粹是胡扯‐‐尽管我不该这样想,但他有可能向医生咨询了健康方面的一些问题,结果医生的解答使他万分震惊。这可能是他毫无意识地乱点一气的原因。很有可能他受刺激太大而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医生们遇到上了岁数的病人说话真应该谨慎些。&rdo;
&ldo;他们通常是的。&rdo;波洛说。
&ldo;我到站了。&rdo;博宁顿先生说,&ldo;再见。我们对那个家伙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却一再谈到他。这世界无奇不有,很有意思。&rdo;
他匆忙下了车。
波洛坐在那儿紧锁眉头,似乎并不认为这很有趣。
他回到家中立即吩咐他忠实的仆人乔治把一份资料找出来。
波洛在一张名单上查找着,该名单是这个地区的死亡记录。
波洛手指在一个名字旁停住了。
&ldo;亨利&iddot;盖斯科因,六十四岁。我先从这人入手。&rdo;
那一天晚些时候,波洛坐在国王大街麦克安德鲁大夫的诊所里。麦克安德鲁是苏格兰人,高高的个子,红头发,看上去博学多才。
&ldo;盖斯科因?&rdo;他问道。&ldo;是的,是这样的。这个行为古怪的老鸟,一个人住在那幢被废弃的老房子里,那些老房子就要被推倒了,因为那儿要盖现代化的公寓。我没给他看过病,但我见过他,知道他的一些情况。当时送奶工觉得很奇怪,门外的奶瓶堆成了小山,便和邻居说了。邻居立刻报告了警察。警察破门而入才发现他已经死了,从楼梯上摔死的。他穿着破旧的晨衣,上面的腰带已破旧不堪,很可能是腰带把他绊倒的。&rdo;
&ldo;我明白了。&rdo;波洛说,&ldo;很简单‐‐意外死亡。&rdo;
&ldo;是的。&rdo;
&ldo;他还有亲人吗?&rdo;
&ldo;有个侄子。过去通常每个月过来一次。他的名字叫洛里默,乔治&iddot;洛里默,是个医生,在温布尔登祝&rdo;&ldo;他对叔叔的死感到很悲伤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