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只觉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嗫嚅道:&ldo;你很好,可是段大哥会不高兴的。&rdo;
陶瑕微笑道:&ldo;怕什么?你是个小姑娘,我一个大男人应该对你照顾一些,更别说你行走不便,陶某做这么一件小事是应该的。&rdo;
晚想了一想:&ldo;我可以骑马。&rdo;
陶瑕见她几次三番坚持,只得找了一户农家,买了一匹瘦马,让她坐了上去。
那农夫得了他一大锭金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财神爷下凡,咧开了一张嘴,笑得合不拢来。
陶瑕见到他抓耳挠腮的喜态,鄙夷之心顿起,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牵着马头转身便走。
两人逶迤行了一日,日薄西山,前方山石崎岖险峻,寸草难生,那匹老马的蹄子不断打滑,陶瑕无奈,只得驱赶着任它离去,扶了少女找到一个山洞,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洞中颇为干燥,他弹指为火,聚柴生焰,打了一只野獐子回来,烧烤野味。
他虽是世家子弟出身,但十三岁后便流落江湖,一切起居都需自己负责,烹饪的手艺着实了得,将那只獐子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儿冒着金黄的油光,吃得小公主赞不绝口。
他见少女眉尖微蹙,似是双足痛楚,从锦囊里取出一盒药膏来,道:&ldo;晚儿且将这回梦膏涂在伤处,大有缓解之效。&rdo;
晚听见&ldo;回梦膏&rdo;这个名字,秀目一亮:&ldo;这是庄公子家的灵药,很有效果。&rdo;
陶瑕微微一笑:&ldo;你说的是江南开药铺的庄家?当年庄家曾对我有一饭之恩,这&lso;回梦膏&rso;的药方就是我给他们的。&rdo;
晚嫣然道谢,接过回梦膏,拉开裙子,将药物涂在伤口上。
陶瑕但见她双腿上肤光似雪,犹如凝脂,映衬得一条条伤痕愈发触目惊心,不敢多看,急忙转头。
晚低声道:&ldo;多谢阎罗哥哥。&rdo;靠在一旁的洞壁上,不多时便已睡去。
陶瑕抱着双膝守在一旁,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心潮起伏。
他一生之中,惯作风流浪子,同江湖上的不少女子都结下露水情缘,但都如春风过耳,全然不曾放在心上,不料对着这娇怯怯弱不禁风的小人鱼,竟是大为倾倒,难以自已。
洞外的月色如湖水空明,将整个天地都裹得宛若水晶世界。隐隐约约,不知从何处传来空灵而又寂寥的箫声,树影斑驳,仿佛正随着那箫声悠然起舞。
次日晚醒来,脸上蕴着一丝柔和的微笑,凝眉深思:&ldo;阎罗哥哥,我昨夜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听到了好动听的箫声,整个人好像在星辰之间御风飞旋一般,说不出的自由快活。&rdo;
陶瑕微一犹豫,笑道:&ldo;箫声助眠,晚儿既然喜欢,那便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