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神色清冷,一身素衣,身上只背着一柄短剑,倒像个专心修行的世外之人。
她们的身后,还各自站着两个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年轻男子,想必就是她们的儿子,姜承安的表兄弟们了。
只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拿姜承安当表兄弟的意思,看向他的目光或敌意十足,或冷漠探究,没有丝毫的亲近之意。
“你就是姜承安?那个背弃家族,跟野男人私奔的女人的儿子?”满身华服的女人用尖利的声音讯问道。
姜承安闻言眉头大皱,不客气的说道:“阁下何人?为何如此无礼?”
其实从她跟林都锦有五分相像的容貌上,姜承安已经猜出她就是林都锦的母亲,他大舅林玄东与陈家联姻的妻子陈会莲,也就是他的大舅母。
陈会莲近年来一向带着两个儿子住在陈家,似乎有意让他们和陈家再度联姻。
只是姜承安没有想明白,她为何才刚回来,就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
“大胆!我乃是你舅母,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真是反了天了!”陈会莲大怒,对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吩咐道,“此子果然如会禾所说,最擅以下犯上,以外欺内!
如此狂徒,必须严惩。
都秀,都清,你们去替我掌嘴,狠狠的掌!”
果然是有人告了刁状!多半和林隐泽那一脉有关。
姜承安神思电转,察觉到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以退为进,不用事情闹大,免得让另一脉的人看笑话得利的同时,也不用另外找借口下山。
他连退几步,直接退出了睦邻堂之外。
“两位舅母,你们才刚刚回来,想必还不大清楚实际情况,我劝你们还是先向大舅了解完情况再说。”姜承安不看她们如何反应,越退越远,“我有事先下山去了,劳烦你们替我向曾外公告罪一声,就说我年后再来拜访他老人家!”
“什么曾外公,你小子给我站住!”名叫都清的年轻男子正要追赶,却被陈会莲一把拉住。
只见她脸色难看的说道:“他曾外公就是你曾爷爷,老祖他老人家。
会禾不是说这小子只是个擅长挑拨离间,谄媚贪婪的外姓表亲吗?怎么还能和老祖扯上关系,莫非是她在骗我?”
一旁清冷的女人自然就是姜承安的二舅母辛如音了,她听闻此言,上前劝解道:“嫂嫂,要不我们还是先去问问大哥吧。
我们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唤人问责,确实稍显急切了些。”
她不劝还好,一劝之下,陈会莲反而执拗起来。
陈会莲扬起下巴,倨傲的说道:“哼,要问你们去问。
这满山的人都说是他破坏了两脉之间的关系,还说他侵吞了不少本属于林家的财物,难道人人都在撒谎不成?
何况那外姓小子吃我家用我家的,还对我如此不敬乃我亲眼所见,这总做不得假吧?
他既然要走,就让他滚得远远的。
都秀、都清,你们两个,就不要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你爹和你外公了,他们最近要主持家族大祭,忙得很。
弟妹,你可也要替我保密,这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和我家那位拌嘴吵架。”
“娘你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都秀两兄弟拍着胸脯保证道。
辛如音见陈会莲几人都看向自己,也只能无奈的说道:“嫂嫂放心,我们一家也不是多事的人。”
陈会莲见状,满意的一笑,带着两个儿子就回去了,一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五六天,终于到了年前的最后一天,林家的年终大祭,就定在今天。
此时的引月峰山脚下,宗祠堂前,已经聚满了林氏族人。
眼见吉时将至,林隐尘环顾一圈,子孙都在,唯独没有看到姜承安,于是便向林玄东问道:“承安呢,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见他过来?”
“什么?承安没来?”最近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林玄东一阵茫然,忙找了个管理杂事的管事来问,结果得到的答案让他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承安他早就下山了?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下山?”
“这……”管事偷偷看了眼让他故意瞒住消息的陈会莲,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