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去做什么?”钱朵朵不解地问。
“市场调研,数据分析,具体的可以向王子谦请教。”刘港生一本正经地说。
钱朵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市场调研,数据分析,听上去高大上的样子,但她其实不太明白。
好在,王子谦在那里,她和他关系也算不错。
说起她和王子谦的相识,是由一场相亲宴开始的,长辈们很积极热情,两个年轻人,却更愿意从朋友做起,然后就做了这么多年朋友。
钱朵朵很快交接了手上的工作,柳如烟替她收拾了行装,外婆拉着她的手说:“可别为了一个男人,连外婆都不要了。”
“外婆,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您,我会时常来看您的。再说一遍,我是为了工作回国,与男人无关。”钱朵朵说完瞥了刘港生一眼。
刘港生会意,在外婆身边坐了下来,“妈,我安排朵朵去国内做市场调查,和数据分析,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自己女儿最可靠,您说是不是?”
“对,重要的事,还是交给自己人最安全。”外婆点点头。
钱朵朵悄悄抽身离去,这个家里,能摆平外婆的人,也就只有刘港生了,外婆也是出了奇了,十分信任他。
回国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去形象,钱朵朵没有告诉紫玲,她只告诉了红姐。
飞机降落在凤城机场,钱朵朵拖着行礼箱走出机场,深深地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
此时的凤城刚刚下过一场雨,大雨将城市的天空洗刷地更加湛蓝。
钱朵朵站在台阶上,对着蓝蓝的天空高声呐喊:“我回来了。”
“钱朵朵?”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钱朵朵对于这个座城的所有记忆。
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她笔直在站在那里,后背僵硬。
唐景森看着钱朵朵微微颤抖的背影,胸口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仰起头,冲他微微一笑,“嗨,好久不见。”
“舍得回来了?”唐景森眸色一暗,喉头动了动,脸色愈加阴沉。
“嗯,我回来了。”钱朵朵仰起头,笑的云淡风轻。
曾经长发飘飘的钱朵朵,现在已经留了一头大波浪卷发,她穿着一套干练的职业套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整个人气质完全不同。
手机响起,唐景森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电话,目光如炬地盯着白朵朵,“在这里等我……”
“红姐来接我,你先忙吧。”钱朵朵打断他的话。
唐景森死死盯着钱朵朵,高深莫测的审度感,仿佛要望进她的心底去,窥觑她隐藏极深的秘密。
他静静盯着她看的眼神令她下意识地感到心慌,她别开头,不跟他对视,但是觉得全身不自在起来。
他的手机一直响,钱朵朵好心提醒了一句:“接电话吧。”
他一把捉住钱朵朵的手,她挣扎,他却不撒手,淡定从容地接起了电话,“卉儿,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
“我出来了,你在哪儿?”邓卉在电话里问。
钱朵朵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他的未婚妻,此刻就在他的身后,而他却紧紧抓住她的手。
“她在你身后。”钱朵朵声音低沉地说。
唐景森及时松开了钱朵朵的手,回头看见邓卉远远朝他走来,“我看到你了。”他挂断电话,扔下钱朵朵,大步迎向邓卉。
邓卉摘下墨镜,与唐景森紧紧拥抱,那温情的一幕,刺痛的钱朵朵的眼睛。
唐景森轻轻拥着邓卉,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邓卉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抹孤单的身影,唇角扬起轻蔑的笑。
钱朵朵望着唐景森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蹲下身,像只受伤的小兽,环抱住双臂,一声又一声的呜咽吞没在喉间。
即使是背影对着自己,钱朵朵也能感觉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清寒。
三年了,哪怕是过了三年,她还是爱他,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