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开始疯狂扭动。
林宇趁机扑上去,用断钢管捅进它焦黑的伤口,我抄起另一枚铜钱砸过去,铜钱"叮"地嵌进黑影额头。
白光里,黑影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彻底散成了黑雾。
月光重新照在操场上,我听见林宇重重喘气的声音,看见刘保安扶着旗台站起来,右胳膊软塌塌地垂着——应该是脱臼了。
湛瑶瘫坐在石碑前,攥着那枚铜钱直发抖。
我蹲下去想扶她,她却指着石碑阵眼:"阵眼里的土。。。。。。是新填的。"
我扒开土,露出块巴掌大的石板,石板下压着张泛黄的纸。
展开一看,是1976年的会议记录,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操场镇灵碑下埋镇魂钉七枚,若邪祟复苏,取钉引灵,以血封阵——切记,钉不可离碑三尺!"
风突然大了起来,阴云里的呜咽声又响了。
我抬头,看见更远处的教学楼上,亮起了成片的幽绿光点。
林宇的断钢管"当啷"掉在地上,他捂着肋部,指缝里渗出的血把校服染得更深了。
刘保安的额头抵着旗台,每喘一口气都像在锯木头。
湛瑶的手指抠进我手背:"七枚镇魂钉。。。。。。刚才碎了三团黑影,掉出三枚铜钱。
剩下的四枚。。。。。。"
教学楼上的幽绿光点开始移动,像无数双眼睛在往下看。
林宇捡起断钢管,对着我笑,露出染血的牙齿:"晨子,这次。。。。。。可能真要交代这儿了。"
我握紧手里的铜钱,能感觉到上面的符文在发烫。
石碑的蓝光又开始缓缓流转,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阴云里的呜咽声越来越近,混着某种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云里往下爬。
刘保安突然直起腰,把脱臼的胳膊往旗台上一撞,疼得他闷吼一声,胳膊重新归了位。
他捡起地上的钢筋,冲我咧嘴:"小郭,咱保安队没怂货。"
林宇把断钢管在手里转了个花,血顺着钢管滴在地上:"要交代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湛瑶把铜钱塞进我手心,站了起来。
她的校服裙被划破了几道口子,头发乱得像团草,可眼睛亮得吓人:"碑文还剩半部分没破解,我需要十分钟。"
我看了看教学楼上逼近的幽绿光,又看了看林宇发白的脸、刘保安渗血的胳膊。
十分钟。。。。。。够吗?
"撑住。"我拍了拍林宇肩膀,转身蹲到石碑前。
湛瑶的手指在笔记上快速翻动,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阴云里的脚步声更近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踩着月光,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