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还是教导主任时,老校长临终前塞给我一把铜钥匙,说千万别打开第三间地下室。。。。。。"
"铜钥匙!"赵记者突然压低声音,"我上周采访老校工,他说看见你半夜去过后山废祠,怀里揣着个红布包。。。。。。"
"够了!"我吼了一嗓子。
黑暗里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清晰起来,像无数只手掐着我的太阳穴。
湛瑶的手又摸过来,这次是轻轻拍我的手背——她在安慰我,可她的手比冰块还凉。
就在这时,岩壁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叩"。
像有人用指节敲了敲石头。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刘保安的警棍"当啷"掉在地上,吴警察的手电筒终于亮起来,光束扫过岩壁角落,照出一个瘦高的身影。
"你们的思路太窄了。"
那声音很低,却像一根针戳破了满室的紧张。
我顺着光看过去,是个穿深灰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右手插在兜里,左手捏着半块符纸——和张老师说的陈小雨课桌里的符纸,纹路一模一样。
"你是谁?"林宇挡在我前面,铁棍指向他。
男人没回答,反而走到王教授面前,指尖敲了敲《陇州志》:"只看红笔圈的?
后面还有一句镇灵阵破,血祭续缘。"他又看向岩顶,"陈小雨刻名字的位置,是镇灵阵的生门;你们的名字刻在死门,所以阴河才会追着你们涨。"
"镇灵阵?"湛瑶眼睛亮了,"我之前在图书馆查过,这种阵法用活人名讳定位,生门聚阳,死门引阴。。。。。。所以陈小雨是故意把自己刻在生门,拖延时间?"
"聪明。"男人终于抬头,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居然有点眼熟。
好像去年冬天,我在旧教学楼顶楼见过这个背影,当时他正对着通风口烧纸。
"那现在怎么办?"苏悦捡起火机,火光映着她发抖的睫毛,"阴河马上要漫上来了,我们总不能等着被淹死吧?"
"破阵。"男人走到张老师面前,后者突然像见了鬼似的挣扎,"主祭者不是他,是藏在阴河里的东西。
张老师只是被附身的活桩,真正的阵眼在。。。。。。"他蹲下身,指尖划过青石板上的水痕,"在陈小雨名字正下方。"
王教授猛地翻书:"《陇州志》里说,镇灵阵眼需以活人生骨为引。。。。。。陈小雨。。。。。。"
"她把自己的骨片埋在下面。"男人的声音突然沉了,"所以阴河才会在第七十三天反扑——阵眼快撑不住了,需要新的祭品续缘。"
我突然想起陈小雨失踪前一天,她递给我一颗水果糖,糖纸里包着半枚指甲盖大小的骨片,说"帮我收着,别让张老师看见"。
当时我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那骨片上的纹路和岩顶的刻痕一模一样。
"阵眼在青石板下。"湛瑶突然拽我袖子,"晨哥,你身上有陈小雨给的东西吗?"
我脑子"嗡"地一声,从裤兜摸出那个用糖纸包了三层的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