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
平时旧楼就算没人,也该有风声穿堂,或者麻雀在破窗棂里扑棱。
可现在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响,我甚至能听见苏悦发绳上的塑料花摩擦头发的"沙沙"声。
"空气。。。。。。"我扶住墙,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湛瑶立刻伸手碰了碰我的额头:"发烧了?"
"不是。"我吸了口气,喉咙像被撒了把细沙,"上次黑影出现前,我也这么难受。"
林宇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我们全僵住了。
苏悦慢慢弯下腰,捡起手机时,她的指尖擦过地面——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纹路,细得像头发丝,泛着暗金色。
"这是。。。。。。"她声音发颤,"刚才还没有的。"
我们顺着那道纹路看过去。
墙面、地面、甚至天花板的裂缝里,正渗出细密的金线,像无数条小蛇在爬。
它们从不同方向汇聚,最后在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口连成一片,组成个巴掌大的符号——三角形里套着眼睛,周围绕着扭曲的藤蔓。
"符文。"湛瑶的声音很低,"和一楼岩石上的不一样。"
我摸了摸墙面的金线,触感像凝固的蜂蜜,黏而温热。
苏悦掏出小本子开始画,笔尖在纸上戳出好几个洞:"这会不会和蓝光点有关?
刚才一楼的符文泛金,现在二楼也。。。。。。"
"嘘。"林宇突然竖起耳朵。
我们全屏住呼吸。
有脚步声。
很慢,很沉,像有人拖着脚在走。
"在实验室里。"湛瑶指了指尽头那扇半开的门。
我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个月前,我就是在那间实验室看见黑影的——它当时趴在通风管上,红眼睛像两盏血灯。
苏悦攥紧我的袖子:"要不。。。。。。喊郑爷爷上来?"
"不用。"我扯了扯她的手,尽量让声音稳些,"我们四个,总比上次多。"
林宇从书包里摸出个扳手——这小子上周说要修宿舍的破椅子,原来一直揣着当武器。
他冲我点头:"我打头。"
门轴"吱呀"一声。
实验室里的灰尘被惊起,在光柱里跳舞。
靠窗的实验台歪在地上,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那脚步声停了。
我的心跳快得要撞穿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