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很好。"阿尔瓦像是被突然叫醒了一般,跟爱德蒙想象中的不同,他的沉默并不是因为那天的尴尬,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向爱德蒙彻底坦白--上次他并没有将那条手帕的事情告诉爱德蒙,而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阿尔瓦漫不经心地看着海面,爱德蒙专心地看着他。
"您…"阿尔瓦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地抬头,却直接看见了爱德蒙眼中的自己。"哄"的一下,阿尔瓦和爱德蒙的脸都红了。
不过这样一来,羞恼倒是战胜了胆怯,"您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么?"
爱德蒙也严肃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阿尔瓦的语气有些不同了,"不是您的父亲给您的名字么?"
"并不是这样,"阿尔瓦拿出那条白色的手帕,"那天没有跟您说,我父亲捡到我的时候,我身边还有这样的一条手帕,上面的就是我的名字。"
爱德蒙聪明地没有询问阿尔瓦为什么当时没有说,他只是接过了手帕,不得不说,这样严肃的气氛反而让他们两个人感觉更轻松。
"红色的鸢尾花,阿尔瓦像是女性的笔迹。"爱德蒙简单判断,"这可能是您母亲的字迹,鉴于您说的是在您的襁褓旁边发现的。"
阿尔瓦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会是来自他的母亲,他原本以为他的母亲可能早就被他的"父亲"弄死了,鉴于上一世他的"哥哥"在他死前的狰狞。
"她…还活着?"不同于上一世让他失望至极的"父亲"和"哥哥",阿尔瓦对他的那个"母亲"还是怀有一种憧憬的,即便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爱德蒙倒是分辨出了阿尔瓦语气里的不寻常,"不只是活着,"他尝试走到阿尔瓦的身边--没有被排斥,爱德蒙心中暗喜,"您想过没有,既然您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哦,请原谅我的冒犯,那么为什么他只是限|制您,而不是直接…您明白我的意思。"
阿尔瓦摆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爱德蒙这样说,他确实是一个私生子,这是一个事实,更何况爱德蒙这样说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无所谓的。
不过爱德蒙倒是给了他新的思路,上一世他"哥哥"的举动很清晰地说明了那个家是不欢迎他的,这一世监狱官的限|制更是让他认清了他的存在是从来都不被人期许的,那么,为什么他还活下来了呢?
或者说,是什么阻止了他的"父亲"下手杀他?
"您是说我的…我的…母亲?"最后一个词阿尔瓦说得很艰难,毕竟他从未有过预期,可是他也不得不对自己承认,想到还是有人希望他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他觉得快乐了。
"是的,"看到阿尔瓦脸上露出的欢乐,爱德蒙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的声音放柔了,"虽然不清楚您的母亲到底是谁,但那一定不是一位没有身份的女士,还记得您的父亲提到的金法郎么,说不定也是那位女士托人送来的。"他提出最符合逻辑的假设。
"母亲…"阿尔瓦小声说,声音里满是怀疑,"那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阿尔瓦,"爱德蒙拍了拍他的小臂,像是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一样,"您的父亲说过,那些钱直到您进入伊夫堡做下级狱卒才停止了的,您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是这个时间么?"
阿尔瓦沉默了,爱德蒙很好地安抚了他的情绪,是的,他进入伊夫堡,老德尼觉得自己日后有了依靠,就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那个从未见面的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离开马赛之后就直接去意大利好了。"爱德蒙的话让阿尔瓦睁大了眼睛,"现在跟您以前经历的不一样了,我不过是一个囚犯,伊夫堡做做样子也就罢了。可是您不一样,从您逃出去开始,监狱官是一定会报告给监|禁您的那个人的,按照您所说的您曾经经历过的,与其我们等着他们找上门,不如我们在他们找到之前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