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平定后的第七日,青山村迎来了百年难遇的大雪。
云陌站在山腰小院的桃树下,望着纷扬的雪花出神。桃树早已枯萎,枝丫上积了厚厚的雪,像披着一件素白羽衣。距离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已过去七日,他体内的混沌本源终于完全稳定,眉心的神纹也从灰金色转为纯粹的金色。
"云哥哥!"
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赤足踏雪而来,九条尾巴在身后舒展如扇,每条尾巴尖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微光。与大战前相比,她的气息更加内敛,血色眸子中的灵动却丝毫未减。
"怎么不穿鞋?"云陌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狐耳。
白璃嘻嘻一笑:"反正不冷嘛~"她献宝似的举起一个竹篮,"看我摘的雪灵果!"
篮中果实晶莹如冰,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这是只有在大战后灵气复苏之地才会生长的奇果,对修行大有裨益。
云陌拿起一颗,果实入口即化,清凉甘甜:"洛清雪呢?"
"冰块脸在配药。"白璃晃了晃尾巴,"她说要给我第九尾的灰痕彻底清除。"
正说着,一道白影踏雪而来。洛清雪一袭白衣胜雪,几乎与雪景融为一体。与大战前相比,她眉心的寒月神纹更加完整,呈现出双月交辉的形态,冰蓝色的眸子如万古寒潭,深不可测。腰间悬着一个药篓,里面装着几株罕见的灵药。
"采到了?"云陌看向药篓。
洛清雪轻轻点头:"净魂草,极北之地。"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云陌心头一震。极北之地是人间界最危险的绝地之一,终年笼罩在能冻结灵魂的寒风中,即便是仙君强者也不敢轻易涉足。
"你一个人去的?"他声音微涩。
洛清雪冰眸微闪:"无妨。"她从药篓中取出一个玉盒,"配合噬光尾的特性,应该有效。"
盒中躺着一株形如冰晶的蓝色小草,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白璃凑过来嗅了嗅,狐耳立刻竖起:"好香!"
洛清雪轻轻拍开她想要偷吃的爪子:"制药。"
三人回到屋内。小屋还是当年的模样,简朴却温馨。洛清雪在桌前调配药剂,云陌帮忙研磨药材,白璃则趴在桌上晃着尾巴,时不时偷吃一颗药材,被洛清雪用眼神制止后又假装无辜地眨眨眼。
温馨的日常持续到傍晚,药终于配好。洛清雪将淡蓝色的药液倒入玉碗,推到白璃面前:"喝。"
白璃皱着鼻子闻了闻:"苦不苦?"
"甜。"洛清雪面不改色。
白璃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立刻炸毛:"骗子!苦死了!"
洛清雪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喝完有蜜饯。"
白璃这才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药液入腹,她立刻浑身一颤,九条尾巴同时炸开!尤其是第九尾,漆黑的尾尖金光大盛,形成一个微型漩涡,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的灵气。
"好热。。。"白璃血色眸子泛起金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云陌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引导灵力帮她稳定体内躁动。洛清雪也寒月圣晶蓝光大盛,极寒之气暂时中和了药性的猛烈。
一刻钟后,白璃的呼吸终于平稳。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第九尾——原本漆黑如墨的尾尖,此刻竟褪去了一半黑色,露出底下金色的绒毛,形成一种奇特的渐变效果。
"有效!"云陌太虚真眼金光闪烁,"灰痕淡了一半。"
白璃晃了晃尾巴,惊喜道:"真的耶!而且。。。"她第九尾轻轻一甩,尾尖的微型漩涡竟不再吞噬光线,而是散发出柔和的霞光,"不吞东西了!"
洛清雪轻轻点头:"再服三次,可彻底净化。"
云陌若有所思:"所以噬光尾的吞噬特性,其实是混沌侵蚀的表现?"
"不错。"洛清雪解释,"天狐始祖的噬天尾本是净化之力,被混沌污染后才变成吞噬属性。"
白璃眨眨眼:"那我以后还能吞东西吗?"
"能。"洛清雪罕见地多解释了几句,"但只吞邪祟,不伤无辜。"
白璃欢呼一声,九尾欢快地摆动:"太好了!以后可以帮云哥哥和冰块脸打坏人啦~"
温馨的氛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云仙长!三位仙长在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陌开门,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站在雪地里,小脸冻得通红,手里捧着一篮热腾腾的馒头。孩童名叫小石头,是云陌三年前从山匪手中救下的孤儿,如今由村中寡妇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