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报告团座,您现在揪的是副团座。&rdo;我说。
死啦死啦仍细心地在寻找阿译嘴上张开的缝,&ldo;哈?&rdo;
蛇屁股说:&ldo;不要哈。还是督导,副团座兼督导。&rdo;
不辣说:&ldo;督导就是拿尚方宝剑顶着我们上,还有管你怎么打仗的那个。&rdo;
&ldo;就是你的上司。唐副师座上午来亲封的。&rdo;我补充道。
阿译却说:&ldo;他们瞎扯。我是你的部下。&rdo;
他现在倒是勇敢地把嘴张开了,而且那绝不是奚落,但死啦死啦悻悻地把只虱子扔进自己嘴里,嚼巴嚼巴咽了。
我们哈哈大笑,谁管阿译是什么呀,我们只想看死啦死啦狼狈,而且我们看到了。
然后他开始嚷嚷:&ldo;弄两汽油桶来!&rdo;
我们有点儿傻了,面面相觑,我背后不知道是谁做了一个精简的总结:&ldo;完啦,他急了。&rdo;
关于汽油桶,这里大部分人都有极不愉快的记忆。
两个汽油桶放在我们面前了,烧饭的火堆没用来烧饭,烧了热水。热水已经被我们倒进了汽油桶里,冒着热气‐‐本来洗个热水澡是件美事,可死啦死啦正可劲往里边倒杀虫粉一类的玩意儿,那玩意儿是我们打扫卫生时使的。
他一边倒还要一边念:&ldo;感谢新生活,杀虫粉倒是不缺。&rdo;
我们苦着脸看他把那玩意儿搅拌均匀。
迷龙叹道:&ldo;完啦。上回是黑的,这回是白的。&rdo;
&ldo;团座啊,缺德一两下就行啦。会死人的。&rdo;我说。
死啦死啦可劲儿往里倒着,&ldo;谁说的。我这么给自己除过虫,一两年内啥虫也不生。&rdo;
不辣说:&ldo;那是啊,猪皮都杀脱啦。&rdo;
&ldo;谁能跟您比啊。说您是铁打的都嫌轻啦。还得是铁打的蟑螂。&rdo;我奚落他。
但是看来怎么损都不可能让他脱开他要做的事情,那家伙咣咣敲打着桶沿。&ldo;诸位早也油成精了,知道疟疾伤寒杀我们比日本人杀得还多,而且这是我的团,哪怕这就么二十二条……&rdo;
克虏伯的犯浑是阵发性的,&ldo;二十三。&rdo;
死啦死啦仔细瞧了瞧他,&ldo;没见过这人。&rdo;
&ldo;捡来的。&rdo;蛇屁股酸酸地表明我们的立场。&ldo;炮兵,所以肥头大耳。&rdo;
于是我们看清了人能势利眼到什么地步,死啦死啦立刻就像马克&iddot;吐温的人物瞧见了百万英镑,&ldo;肥嘟嘟地养眼啊。什么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