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
那对之前还试图维持秩序的夫妻,此刻脸色也变得煞白,男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小日子游客更是彻底炸锅。
他们的司机和导游掏出手机,疯狂地戳着屏幕,试图拨打电话报警。
“没信号!”
“该死!一点信号都没有!”
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咒骂,混杂着日语的叽里呱啦,让现场乱成一锅粥。
李白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瞅了一眼,屏幕顶端干干净净。
人群中有人颤声提议。
“我们……我们走路出去吧?按时间算,这里离公路应该不远,只要穿过这片林子,上了公路就有信号!”
这个提议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得到不少人的响应。
朝着白桦林里走去。
李白内心毫无波澜。
怕什么?他有筋斗云。
路不可能平白无故蒸发,这些白桦树……感觉跟活过来似的。
李白和希尔也跟着,进入白桦林。
几十号人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在林中前行。
林间光线昏暗,树影幢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走了很久,感觉至少有一个多小时。
汗水浸湿衣背,体力消耗巨大,可眼前除了白桦树,还是白桦树。
那个记忆中的公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是不是走错方向?”有人开始动摇。
“要不……先回旅馆?”
这个提议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
当他们试图转身,循着来时的“路”返回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来时的路也没了,好像哪里都像,这是迷路了。
彻底迷失在这片仿佛没有边界的白桦林中。
恐慌再次升级,有人开始崩溃哭泣,有人互相指责。
之前那个扮演“和事佬”的男人再次站出来,强作镇定地大喊,“大家不要慌!我们人多,只要聚在一起,就不会有事!保持冷静!”
他老婆也在一旁帮腔:“对对,别自己吓自己,肯定有办法出去的!”
两人站出来,在这种绝望时刻,多少起到一点稳定军心的作用。
众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撞,试图找到任何可以辨别方向的参照物。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了一整个上午,别说旅馆,连镇子的影子都没看见。
疲惫、饥饿、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每一个人。
就在大家快要被逼疯,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时,一个眼尖的游客突然指着前方惊呼。
“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透过层层叠叠的白桦树枝叶,隐约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座隆起的土丘,或者说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