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敬嫔本不太愿意为沈眉庄出头,可沈眉庄毕竟是她咸福宫里的人,无奈之下,她只能在一旁弱弱地对华妃说道:
“华妃娘娘,沈贵人今日来晚,确实事出有因,还望娘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华妃不耐烦地打断。
华妃斜睨了敬嫔一眼,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与不耐,冷冷说道:“敬嫔身为咸福宫主位,沈贵人犯错,也与你教导不善脱不了干系。”
华妃心里暗自盘算,既然你要替这沈眉庄说话,那我就一并罚了你,正好借此机会,让这后宫众人都见识见识她年世兰的厉害。
于是,她全然不顾座上的皇后,直接放话要连敬嫔一同处罚。
宜修见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在这后宫之中,惩罚主位妃嫔本是皇后的权利,
华妃不过是个妃位,竟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越俎代庖,替她做决定。
宜修强压着心头的不悦,轻声开口问道:“那妹妹说,想怎么惩罚她们?”
华妃冷冷地盯着沈眉庄,恶狠狠地说道:“按理说,不敬皇后,藐视中宫,本应杖责三十。”
此言一出,沈眉庄只觉心头一震,犹如坠入冰窖一般。
她心中十分愤然,不过是迟到片刻,连皇后娘娘都未苛责,你一个华妃,凭什么替皇后娘娘做主?
想到此处,沈眉庄心中恨意翻涌,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仍能保持着端庄的仪态。
华妃见沈眉庄毫无惧色,面无表情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就杖责沈眉庄,毕竟皇上最近正宠爱着沈眉庄,
她也不敢做出这种让皇上反感的事,落个不知好歹的名声。
于是,她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念在沈贵人初犯,那就罚沈贵人和敬嫔两个月月俸吧。”
敬嫔听闻,心中也是十分憋屈,华妃话里话外将她也牵扯进来,她虽满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在皇上心中,她与华妃的地位简直天差地别,悬殊巨大,她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敢怒而不敢言。
敬嫔选择了沉默,沈眉庄这边却觉得此事不妥。
若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敬嫔被罚,本就与敬嫔关系一般的她,日后在宫中恐怕更难立足,那些资历老的嫔妃又会如何看待她?
想到这里,沈眉庄立刻盈盈跪下,朝着皇后恭敬地行礼,说道:
“皇后娘娘,此事皆因嫔妾而起,与敬嫔娘娘毫无关系,还请娘娘只罚嫔妾一人。”
宜修听了这话,心中和思索起来,她可不想让年世兰借着罚敬嫔的由头打自己的脸。
惩罚沈眉庄,她倒是喜闻乐见,毕竟沈眉庄确实来晚了,而且最近风头太盛,她也正想借机打压一下。
但要罚敬嫔,她绝不同意,敬嫔并未犯错,华妃却无中生有,仅凭这点小事就要罚主位娘娘,
主位的赏罚一般都是由正宫皇后来决定,这把她这个皇后置于何地?
于是,皇后直接无视华妃,转头对沈眉庄说道:“既然沈贵人主动认罚,那就罚一下吧。
不过,临近年关,罚两个月月俸总归不太好,就罚一个月月俸吧,至于敬嫔,此事与她无关,无需责罚。”
这一番话,看似是从轻发落,实则是故意撅了华妃的面子。
华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觉得皇后这是假慈悲、真软弱,忍不住反唇相讥。
宜修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怼道:“那你若是觉得沈贵人来晚该罚,华妃你自己又屡次来晚,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