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轱辘把一叠文件递给李青:"他们想逼我们贱卖商标和配方。"
文件中最上面是份收购协议,价格低得离谱。签字页上那个鲜红的手印,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民警在合作社转了一圈,重点查看了梨园和仓库。年长的那位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我们会加强这一带的巡逻。"他看了一眼李青怀里的梨叶,"孩子没事吧?"
天黑前,合作社开了全员大会。七叔公站在碾米机上,声音洪亮:"从今天起,夜里加派双岗。"老人看了一眼王轱辘,"重要资料备份到云端,明天开始所有送货车辆装GPS。"
晚饭后,李青给孩子们洗澡。梨叶还在为白天的惊吓闷闷不乐,梨生却已经恢复了活力,在澡盆里模拟王轱辘抓坏人的动作,溅得满地是水。
"轻点闹。"李青用毛巾包起女儿,"爹娘会保护你们的。"
王轱辘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眼神柔软下来。他走过来接过毛巾,动作笨拙却轻柔地给梨叶擦头发:"明天爹教你打弹弓,专门打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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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合作社安静下来。李青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王轱辘正在检查窗户的锁扣。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背上投下一道银边。
"睡吧。"他转身搂住她,带着薄茧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抚,"我守着。"
李青靠在他胸前,听着稳健的心跳声。突然,监控APP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梨园边缘的摄像头捕捉到移动物体。
王轱辘一个箭步冲到窗前,轻轻撩开窗帘一角。李青凑过去,看见梨园深处有手电筒的光晃了几下,随即熄灭。
"不是动物。"王轱辘的声音像淬了冰,"是人在蹲点。"
他迅速拨通七叔公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不到五分钟,合作社的灯陆续亮起,男人们拿着家伙什悄无声息地聚集在晒场上。
李青站在窗前,看着王轱辘带领众人分散包抄。月光下,他握着手电筒的背影像一柄出鞘的刀,锋利而沉稳。
梨园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怒喝和奔跑声。李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看见王轱辘押着一个黑衣男子走出梨园,才长舒一口气。
黑衣男被按在晒场中央时,李青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正是白天在梨园偷拍的那个人。此刻他满脸是土,昂贵的相机摔碎了镜头,昂贵的西装沾满草屑。
七叔公拄着拐杖走上前,老花镜片反射着月光:"赵家派你来的?"
黑衣男咬紧牙关不吭声。王轱辘从对方口袋里摸出个工作证,冷笑一声:"金鼎食品公司策划部经理。"他转向李青,"就是抢注我们商标那家。"
此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红蓝闪烁的警灯划破夜空。黑衣男终于慌了神:"我只是奉命行事!赵总说只要拿到你们的有机认证资料。。。。。。"
李青突然想起什么,冲回屋里打开电脑。登录邮箱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收件箱里静静躺着一封来自认证机构的邮件,主题是"紧急:关于贵社有机认证的复查通知"。
邮件正文只有冷冰冰的几行字:"接举报,贵社有机生产流程存在疑点。请于三日内提交监控视频原始文件备查,逾期将暂停认证资质。"
窗外,警车已经停在了晒场边上。李青看着被押上车的黑衣男,又看了看电脑屏幕,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冲着合作社的命脉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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