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上次说这句话是第一次给路知行机会,让他将六年前的所有事都说清楚,可他错过了。这一次,还是一样。
“宴辞,路家运往坎皮纳斯的两台CT里藏匿的甲基苯丙胺,是路家给国内一位退休人员带去国外的尝鲜品。”
“那天我从家里出发去机场接你,走了一半,才发觉把提前买的花落在办公室了。于是返回办公室去取,在楼下看到路家的车,我就知道应该是出事了。”
“随后我找到路家津海制药厂市场部一位原来在周家达信药业的老员工,花了一笔钱才知道路家那两台双螺旋CT并不单单是为携带甲基苯丙胺出去,而是津海制药厂将这两台CT卖给了当地一个犯罪组织。”
“因为查出私藏的事,这两台螺旋CT一直被扣在海关。可不知道路家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拿到了放行通知。货也上船了,也发船了,但一周后被薛家以天气原因停在马来西亚的巴生港。”
路知行转动桌上酒杯,喝一口,很涩。与薛宴辞五年前常喝的那些酒,差别很大。
“至于其中是什么原因,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路知行说的没错,薛宴辞确实知道得更清楚。
薛家之所以没有让那两台CT出亚洲,一是为了让北京内部涉及此事的人员自己着急,好一次处理干净;二是为了配合国内联合巴西政府打掉当地的犯罪组织。
至于对方为什么一直催促,主要是因为当时有一大批人,等着这两台CT进行非法肝肾移植的手术评估。
“路家为了能尽快交货,所以决定绑架你,以此要挟薛家。”
“宴辞,我知道无论是我打电话跟你说这些,还是发消息跟你说这些,你都会来找我。我知道你会跟我站在一起。”
“我只有在粉丝群里公开说不认识你,只有这样才能足够伤害到你,你才不会来,我才能保住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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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辞对着路知行玩味地笑了笑,“你觉得区区一个路家,真的能把我怎么样吗?”
“宴辞,我不想把你扯进路家的泥坑;我也不想让你看见路家的肮脏事;我更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路知行的声音愈渐衰弱,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对不起,宴辞。”
薛宴辞见路知行低沉着头,反复将双手搓来搓去的模样很是心疼。本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起身抱抱他。可一想到之前的事,就又放弃了。
“路知行,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些瞧不起你,是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为见过你狼狈不堪的样子,就离开你,是吗?”
薛宴辞最会咄咄逼人。
“宴辞,我知道你是薛家的女儿,叶家的孙女时,我没有过一丝高兴。我宁愿自己从没同你说过一句话,我恨自己一直纠缠着你,我更恨自己那天晚上没有拒绝你。”
路知行的木然、懊悔,彻底将薛宴辞惹恼了。
“我知道路邑章惦记叶家很多年了,我也知道除路家外,还有很多其他家也都惦记着叶家,惦记着你。”
“宴辞,我不想因为你喜欢我这件事,把你变成路家威胁薛家、叶家的筹码,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薛宴辞气极了,就差伸手给路知行一巴掌了。
“路知行,你以为薛家、叶家,是纸糊的吗?”
路知行从未见过薛宴辞这般模样,胜券在握,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