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意叹了口气,第四次小心翼翼地去用手把它们扒拉到一起,转身去找包里的空密封袋来装,却被她抓住了袖子:
“别弄了,真的。”
迟柏意反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蹭。
陈运颤了一下,仍然坚持着:
“别弄了迟柏意,迟……”
唇印在手背上,很软、很凉。
迟柏意蹲在她腿前,一吻之后抬头看她,眸中却不带一丝情绪:
“听话。”
陈运松开手,怔怔地望着她一点一点用纸页将粉末铲起,收集在了那个透明口袋中……
她做得极为细致,就连桌子缝隙中都用纸巾角轻轻扫过。
动作轻柔得像……像今晚擦她腿时候的……
陈运觉得自己耳根烫起来,连带着喉咙也开始发干发痒。
可第一次,该造反的地方没有分毫不妥。
她只是这样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而已。
忽然轻轻落下泪来:
“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
“我现在很讨厌很讨厌你的。”
“我也知道。”
“你对我好不好,我根本一点儿都没觉得稀罕!”
“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都知道……”迟柏意握住那滴泪,像握住了前十余天前的那滴雨:
“不说了,好不好?”
“不要!”陈运一抹眼睛,嘶声道:
“你不是要听吗——就是这样的。”
“我就是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
谁都行,怎么都无所谓。可你偏偏就那么好,让我烦死难受死,我也想跟你站一块儿。可我不想你失望啊你明不明白。”
“我恨我是这样的人,我恨我就这一条烂命二十年死活挣不出个人样!
是,你就是好,我就是怕你觉得我好,你会更好。我怕你用心我挡不住。你又那么蠢……”
“拉踩可不对了啊小陈运。”迟柏意捏捏她耳垂,“怎么你就聪明就厉害就好我就蠢了呢?”
陈运情绪“嘚儿”地掉下去,暂停先问她:“什么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