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怒道:“将军如此轻慢杭州百姓,难道不怕这杭州城再造反吗?”
张文远嘿的一笑,竖起两根手指:“一,你已经造反了。”
“二,你凭什么代表杭州百姓?”
思净脸色一愣,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张文远直白笑道:“这几天我派人盯着你,到你那儿去的都是世家大族。”
“别说普通百姓了,便是稍有积蓄的商贩想见你一面,不送上百十两的香火钱,你连杯茶都不给人喝,这也敢说为百姓说话?”
“贫僧那是,那是……”
思净还想狡辩,但这话实在太揭短,一时竟想不出托辞。
张文远紧接着道:“我入杭州城以后,公平交易,善待百姓,秋毫无犯。又到城外开办隔离营,收治病患,这才是真正为百姓做事。”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杭州百姓,敢问今日起事,可有多少杭州百姓是支持你的?”
“你怕是在杭州城作威作福惯了,真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能代表天心民意么?”
思净看着张文远越走越近,终于反应过来,这张文远是真要跟他撕破脸。
虽然满心难以相信,但他还是恐惧起来,不禁身子颤抖,紧紧捏着手中佛珠:“将军,你这一动手,杭州城定无将军容身之地!”
“杭州全城百姓都要反抗!”
“全城百姓反抗?”张文远冷笑一声,抬手指着大雄宝殿外众人。
“你若真有民意支持。”
“外间的各位商户,谁要保你一命的,站出来。”
“我倒看看,是要保你的多,还是想要你死的多。”
此言一出,大雄宝殿外众人皆是一惊。
张文远词严色厉,谁敢在这时候出头?
钱康看着思净,虽然明知道张文远是在借势压人。
但他对思净也没什么好感。
张文远若是一刀把思净杀了,他可以少花费许多巴结思净的钱财。
就算保下思净,那思净难道会记他们的恩?
还不是一样替大户说话。
从朝廷征收生辰纲,到方腊进城,再到最近几天张文远入城,哪一次思净曾为他们这些中小商人出过头?
既然如此,现在他又如何会为思净冒险?
在场的百多商人里,大半都是中小规模的商贩,人人大概都是这想法。
大家交换个眼神之后,根本没人愿意站出一步。
至于另外几个大户,下意识就要站出,但看看身边人没动静,又默默收回脚了。
思净顺着张文远的目光看向大雄宝殿之外,百多位今日被张文远请来观礼的人物,半晌之后,却没一人站出来。
思净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在场的一百多人里,大多数他都认识,这些人几天之前还捧着厚礼要在大佛寺见他。
要知道方腊进城时,这些人可是一起捧着他,把方腊都逼得无计可施。
那时方腊几十万大军围在杭州城外,大家都不怕,现在张文远在大雄宝殿这六和寺也就千把人,众人一呼而起保他一命,根本不需花费什么。
看着张文远手下人的刀子架到自己脖子上,思净怒道:“尔等,尔等……难道不念贫僧些许恩德!”
“许大户,刘老爷……我看到你们了!你们不帮我说两句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