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徽章,那是法国抵抗组织的标志。
杜兰德的眼睛在看到这个标志时闪过一丝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是来帮助您的人。"喜雀将声音放得极轻,"我们知道您的女儿艾米丽被日本人绑架了。"
杜兰德猛地站起身,书桌上的墨水瓶被碰倒,深蓝色的墨水在文件上晕染开来:"那你们就该知道我不能跟你们走!只要我稍有异动,艾米丽就"他的声音哽咽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教授,请听我说完。"喜雀向前迈了一小步,"松岛芳子告诉您女儿被关在某个酒店,对不对?但根据我们的情报,她实际上就被关在虹口的某个秘密地点。"
杜兰德的手指深深掐进扶手椅的皮革中:"这这不可能!他们给我看的照片背景明明是酒店的。"
"照片可以伪造,教授。"喜雀耐心的道,"您仔细想想,最近收到的女儿亲笔信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杜兰德像是被击中般愣住了。
他颤抖着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封信,反复查看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个拼写错误艾米丽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他们是在用您女儿之前写的信件拼凑的。喜雀轻声说,"我们怀疑您女儿很可能就在附近,这样日本人才能实时掌控情况。"
杜兰德突然抓起拆信刀发疯般朝喜雀刺去:"你们和那些日本人一样!都想要我手中的研究成果!我受够了这些谎言!"
早有防备的陆建锋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杜兰德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的意图。
两人僵持间,拆信刀"当啷"一声掉在大理石地板上。
"冷静点,教授,"喜雀低声快速的说。
陆建锋手上力道恰到好处地既不让老人挣脱又不至于弄伤他。
喜雀继续道:"如果我们想杀您或强迫您合作,根本不需要说这么多,更不会追查你女儿的下落。"
听到再次提到女儿,杜兰德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你们不明白"他声音嘶哑,"如果我逃走,艾米丽就"
"恰恰相反,教授。"喜雀压低声音,"只要您消失,您女儿反而更安全,日本人需要的是您的知识,只要他们不确定您的下落,就不敢伤害唯一的筹码。
杜兰德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从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但但如果他们折磨她"
“他们不敢折磨,因为一旦折磨艾米丽,你肯定不会合作,这不是松岛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见杜兰德仍在犹豫,喜雀补充道:"您留在这里继续合作,最终结果是什么?完成研究后,您和女儿都会被灭口,跟我们走,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杜兰德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移。
作为科学家,他开始用理性的思维分析现状:继续合作确实只有死路一条,而眼前这两个人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但至少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
"我需要一个保证。"他突然说道,声音恢复了些许冷静,"如果如果你们找到艾米丽"
"我们会尽一切的可能救出她。"喜雀斩钉截铁地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杜兰德沉重地点了点头,起身时腿还有些发软:"好我跟你们走。但请给我一分钟"他转身从书桌暗格中取出一本笔记本,快速写下几行公式,然后将纸条塞进壁炉的暗格里。